颶風建築一間較小的會客室,虞依擰著眉頭看著對麵,在他對麵坐著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
男子眉宇間和虞依有些想象,身上穿著皺巴巴老舊的羽絨服,此時羽絨服領子大開好像之前和人撕扯過,並且眼圈旁邊還有些淤青,讓他下意識的想要用手撫摸一下止疼。
不過即便眼睛有些不舒服,此時的他眼睛也沒有閒著正在環顧辦公室內的環境嘴裡不斷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剛才那個被我打的保安喊你虞總對不對?你立馬把他給開了,竟然敢打我!
不過你還真的當老總了,我還以為趙鶴那小子騙我呢。伱說你也真是的,這逢年過節不回家也就算了。現在都當上這麼大的公司老總了也不和你爹我說一聲,這來到大城市人就是容易學壞,你小的時候可是很誠實的。”
“我小時候還有媽呢。”虞依語氣很是平淡,但那平淡之中還是隱藏著一些顫抖。
原本有些吊兒郎當虞祥榮臉上的神情一頓,眼底閃過一道黯然的神色,隨即這道黯然的神色消失不見被一片惱怒所替代。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是我不想救你媽,那是癌症,癌症懂不懂?癌症是治不好的,多少錢砸進去最後也治不好。”
“所以你就拿著我媽的醫藥費去打牌,然後輸了個精光?”虞依儘量想要壓製自己的情緒,可想到被醫院病床上因為沒有醫藥費,被停藥之後過世的母親。
那噴湧的情緒總是壓製不住,那雙丹鳳眼慢慢的變得冷冽起來,整個人也瞬間化作一座冰山,似乎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永遠冰封,永遠不見。
虞祥榮的惱怒的目光開始躲閃不敢和自己女兒對視,但嘴裡卻在努力辯解著,“我也不想的,那點錢根本不夠你媽的醫藥費,我是想著翻一下本,隻要贏了你媽化療的錢也有了不是?”
“那是爺爺把口糧賣了湊的錢。”虞依的聲音充滿了怒火,一股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男人撕碎的怒火,可血脈的牽扯又讓這股怒火顯得是那麼無奈無處宣泄。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父親,她雖然恨不得對方去死,卻沒辦法心狠到親手了結了他。
“輸都輸了,你管那些錢是怎麼來的乾嘛?總之那些錢肯定救不了你媽的命。”虞祥榮也不禁吼了起來,似乎想要用這種大吼還衝散內心中拿瞬間湧上來,但又很快退下的愧疚。
看著眼前父親色厲內茬怒吼的樣子,虞依心裡五味雜陳不斷翻滾著,她不斷的深呼吸,個人素質和強大的理性束縛著她的情緒沒有爆發,“找我什麼事兒?”
“聽說自己女兒出息了我過來看看不行啊?咋滴,覺得你有我這麼個爹給你丟人了?”
“是挺丟人的!”虞依開口說道。
“怎麼說話呢你,我是你爹!”
“你如果不是我爹,你覺得你現在能坐在我麵前?”
“吆喝,還真的出息了,這當上大公司的老總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這麼高高在上的。”虞祥榮嘴裡不斷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有事兒趕緊說,我很忙!”虞依用了很大的毅力控製住自己的手,沒有把麵前的茶水潑過去,打斷那刺耳的嘖嘖聲。
“是是是老總嘛,肯定是大忙人,忙的連自己爹都不想搭理。”虞祥榮嘴裡繼續挖苦著。
虞依沒在說話冷豔看著虞祥榮,一點口德都沒有的虞祥榮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何麵對自己女兒平靜注視的目光內心越來越發毛。
最後嘴裡挖苦的話和那刺耳的嘖嘖聲怎麼也發不出,於是輕咳一聲似乎給自己壯膽開口說道,“行行行,知道你這個老總很忙,當爹也不打擾你工作了。
這樣你家住哪裡?把鑰匙給我。我到魔都來人生地不熟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