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牆的事,就連烏勒吉都能知道,阿日斯蘭身為主帥對其中的細節知道得也更加全麵,才隻是提起來而已,眉宇間都浮現出了一抹陰沉。
“雖然達爾奈與紮魯特這次是聯合出征,但我身為達爾奈少主,對於阿斯爾的許多做法,並不能過多乾預,但無論如何,人牆之法有違人倫,烏勒吉有恨,情有可原。“
”你也不要把彆人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你們一同出生,沒有所謂誰管教誰的義務,不必給自己背上這樣的負擔。
”阿歡是個好姑娘,你那個妹妹,往後不要往來的好。“
對於阿日斯蘭這番話,林淳歡並不覺得意外。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能感覺得到,阿日斯蘭和阿斯爾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阿日斯蘭表麵上看起來冷漠,對誰都是一幅不苟言笑的模樣,就算是在床上,她都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過笑模樣。
但實際上,這個男人心中自有自己的一杆秤,對於是非黑白,皆恩怨分明。
他在乎他的下屬,敬愛他的部落,就算是對待奴隸,也從不會刻意虐待,這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隻能算得上正常。
可在上位者身上卻顯得彌足珍貴。
因為,他本可以不必在乎。
至於阿斯爾,不管對誰,哪怕是一個陌生人,他也笑臉相迎著。
身為韃靼人,卻始終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姿態,看起來平易近人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心生好看。
但那個人背地裡的陰毒與心狠手辣。
林淳歡隻是稍稍回憶著,就已經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轉過頭擺出自責卻無奈的眼神,朝著阿日斯蘭輕輕點頭。
“妾知道了,不過兩個部落相距甚遠,以後我跟她大抵也不會有什麼來往。”
“那樣最好。”輕撫著懷中人柔順的發絲,阿日斯蘭的眼神有些猶豫,“這兩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可能……”
來了!
一聽到阿日斯蘭的話,林淳歡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異樣,阿日斯蘭輕輕皺起眉頭,林淳歡卻適時開口,“要去很久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所以,她是在擔心嗎?
阿日斯蘭慢慢放下心來,逐漸打消心底疑惑,“戰場上,哪有不危險的時候,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快回來。”
“等我回來,就帶你回達爾奈。”
林淳歡點了點頭,順從的躺回去,如果沒有出什麼差錯的話,阿日斯蘭受重傷,應該就是這一次出門。
不過她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剩下的,隻要等著就好。
隻要那錦囊裡的東西真的好用,一旦回到達爾奈,她一定第一時間服下生子丹!
隻是她也沒有想到,阿日斯蘭這一去,說是兩三日就回,卻整整十日都沒有回營地,前方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就像是那個人和那支隊伍,都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還沒有消息嗎?”
坐在床榻上,林淳歡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傷,朝著烏勒吉問了一句,後者隻是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隻在換好了藥之後才抬起頭,“閼氏年輕,傷也恢複得快,現下瞧著已經開始愈合了,再養兩日,我陪您下床走走。”
林淳歡聞言,也隻能笑著點頭。
可眉宇間,還是帶著散不去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