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雙寒得不見任何溫度的眸子盯著，烏貴妃渾身一顫，這才稍稍察覺了些不對勁，勉強著自己擠出了一抹笑來，“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聞雲驍將手指輕輕劃過手邊的茶盞，沒等烏貴妃反應過來。
哐當一聲，那茶盞已經四分五裂的碎在了她的麵前！
猛然濺起的碎片，甚至擦破了烏貴妃的手背，留下一串圓潤的細小血珠！
“天呐！”
林淳歡驚呼一聲，隨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跪在地上，低下頭的瞬間，眼底卻沒有一絲驚慌的神色。
反而是一片冷靜。
她上輩子雖然沒有進過皇宮，即便來了皇城，也是被長寧郡主給暗無天日的關在地牢裡。
可這並不代表，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懂！
彆說皇宮，就算是她們林府的管家，家中臨時來了貴客，也不會將事情做得這樣粗糙怠慢，今日她靈犀宮的這一出，分明就是內務府的人有意而為。
當然，林淳歡並不認為，背後授意的人會是麵前的貴妃，隻是有些話，她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罷了。
好在麵前的兩位主子這會兒都沒有注意到她，林淳歡抿著唇，默默往後挪了一點兒。
將場地給兩人空了出來。
聞雲驍更是在此時上前，緊盯著貴妃的眼睛，“這就是你辦的事，現在明白了嗎？”
盯著地上碎掉的茶盞看了許久。
烏貴妃眉頭皺起，她是何等金貴的人物，她出生就是丞相府的嫡長女，且不說家中的千嬌萬寵，更是一入宮便是嬪位。
第一次侍寢後更是直接封了貴嬪。
再加上不久後便懷上了小太子，她更是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寶貝，完全稱得上一聲身嬌肉貴。
以她對東西的挑剔，再經過聞雲驍的發作，烏貴妃立馬看出來，這靈犀宮內的種種，實在是粗糙爛製得很。
即便那個商戶女隻是個婕妤，這樣的東西也完全不匹配。
更何況……整個靈犀宮，到現在都還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灰塵味兒！
除非是刻意安排，否則後宮在她的治理下，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烏貴妃也明白了，自己今天為什麼會被叫到這裡來。
抬起頭，眼底蓄滿淚水，“皇上，這一切並非臣妾指使，臣妾也不知道這裡……”
“啪……”
沒等烏貴妃的話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雖然沒用上幾分力氣。
可那張豔麗的臉上，還是留下了無法忽視的痕跡。
烏貴妃顫抖著抬起手，指向將自己縮在了角落裡的林淳歡，“你打我？”
“我為你生兒育女，我陪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了這樣一個低賤的女人打我！”
“啪……”
沒有任何回應，烏貴妃得到的回答，是又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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