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韁繩的手越來越用力,太子呼吸急促,若是不能將牌位遷回皇陵,那他的母妃就永遠是罪妃,廢妃!
哪怕他登基之後再遷都不行,違背先帝命令,本身就是大不孝的行徑,到時候那些汙名,還是會落在他和母妃的身上。
錯過這一次,他恐怕真的沒有耐心再去徐徐圖之。
“你真的有辦法?”
“隻要你肯信我,我可以。”
這話林淳歡說得格外篤定,那心理醫生她在快穿局也體驗過多次了,各個世界的手段,還能治不好一個太子!
比起在一個現代醫療並不發達的地方做試管,治好太子顯然成本會低很多。
太子翻身下馬。
雖然他是意氣之下才一路策馬狂奔,可隨時都有人跟在他後頭,肅清這街道上的所有女子。
所以即便是城門這樣繁雜的地方,竟然也沒有一個女子出現,早就被遠遠攔在了保護圈的外頭。
也幸好是這樣,太子現在才能正常說話,否則怕是連站都站不穩。
看到林淳歡那雙明亮的眼睛,太子沉默了好半晌才再次開口,“本宮到現在都不清楚你的身份,又如何信你。”
“太子爺是真的猜不到嗎?”
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林淳歡臉上的笑帶著些神秘,稍稍湊近到太子耳邊,“有大本事的人,總得帶著些秘密。”
太子被這話逗笑,情緒比起一開始不知好了多少,“好,你想要如何治我?”
“催眠。”
提起治療,林淳歡收起了嬉笑的神情,“就從今日開始吧,每晚二更,我會到東宮去為你治好這心病。“
纖細的指尖點在胸口,太子低頭看了一眼,蹙眉抬頭,“催眠?是什麼東西?”
“現在人多眼雜,以後你自然會知道,隻是你可要跟你身邊那些什麼侍衛啊暗衛啊什麼的說好,我可不想一過去,就被人當賊給綁了。”
雖然對這所謂的催眠,並沒有什麼信心,太子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啊,我知道你對侯府有氣,可……這事兒也隻是個意外,我替你治療,算是補償,你就彆針對侯府了。”
太子有些哭笑不得了,“誰說本宮會針對侯府,那是遠寧侯,即便本宮是太子,那也不是想動就輕易得動得了的。”
“可你總有繼位的一天,那時候也不會嗎?”
太子沉默。
他清楚自己的性子,睚眥必報,若是真的到那一天,他就算不刻意針對遠寧侯,也絕不會繼續重用。
而且秦王府的落水,真的是意外嗎?
在這京都之中,有資格做太子妃的人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隻是其中大多數都或多或少知道他對女人的恐懼。
換句話說,誰都知道,嫁給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那些人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兒也好,還是權衡利弊也罷。
他這個位高權重的太子,顯然都不算是個好的選擇。
遠寧侯這人算是個豁得出去的,將嫡長女嫁入東宮,那便是將侯府與東宮綁在了一條船上,必定會全心全意的輔佐他。
可現在聯姻的對象成了秦王,誰又能說得清,這場所謂的意外,其中會不會有些不為人知的彎彎繞繞。
到那時,遠寧侯會全心全意輔佐的人,究竟是他,還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