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羅雀尷尬一笑,把美人往懷裡使勁摟摟,說道:“這就叫有得必有失,得而不償失。小茜,你是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固然快活,可是每當想到你公公元破山,我都忍不住渾身一顫。要是他哪一天來我雲霄宗興師問罪,我這多年的基業恐怕要毀於一旦。玉石俱焚,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啊,唉!”
小茜疑惑地瞪他一眼:“老鬼,放眼這三千世界,能讓你害怕的人沒有幾個,為什麼提起鎮元山那老東西來你就唉聲歎氣的”
蟄羅雀應道:“我這不是害怕,而是不得不防!不過,我已經想好了對策,真要有那一天,我肯定不會束手待斃,元破山拉我一身屎,我也會尿他一臉騷。”
小茜莞爾一笑:“老鬼,還什麼大門派的宗主呢,說話這麼不講究!”
蟄羅雀:“妖孽,男人說話講究不講究的你們在意麼”
那小茜滿臉暈紅,笑嘻嘻地跟蟄羅雀說笑著,紅唇翕動,不時用纖纖素手撩一下秀發,儘情展露自己的美妙風韻,經過燕陽身邊時,還興致勃勃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燕陽膽怯而又厭惡地往旁邊躲了躲。
蟄羅雀見狀,笑嗬嗬地說道:“小孩子不解風情,你還是省省吧。”
小茜一笑:“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孩子遲早會被你帶到溝裡去。”說罷,扭著挺翹的屁股,施然離去,順便帶走一股香風。
待她的身影和那股香風消失在樹叢裡,蟄羅雀的眼神才收回來,在燕陽身上踅摸,看到燕陽手中攥著的書信,隨口問道:“小陽,拿的什麼”
燕陽默默地把書信遞過去。蟄羅雀隨手接過,轉身進了宮殿。
燕陽也轉身離開,徑直往東行去。不一會兒,來到一個茅廬跟前,低聲道:“桑供奉!”
茅廬裡傳出中年男子的聲音:“進來吧。”
燕陽進得茅廬,見桑無相斜倚在炕頭,似是正在研究什麼典籍,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隻好靜立一旁。
良久,桑無相放下手中的典籍,抬首看著燕陽,問道:“蟄羅雀又做功課啦”
桑無相在蟄羅雀背後總是直呼其名,顯得對自家宗主很是不敬,燕陽聽習慣了,卻是見怪不怪。不但如此,對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自己的人,燕陽認為如果桑無相處處對蟄羅雀低聲下氣,自己反倒感覺難受。
不待燕陽回答,桑無相又自顧自說道:“這個蟄羅雀,做事簡直毫無分寸,居然跟鎮元山掌門的兒媳鬼混!等到哪天人家打上門來,看他如何應付!唉,不知所謂,不知所謂!”
燕陽見桑無相有些動氣,出言安慰起來:“供奉不用擔心,宗主一年到頭跟外麵的女人來往,也沒見誰家的男人打進山門。那些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做了這樣的事,肯定也不會告訴家裡人、慫恿家裡人來打。”
桑無相笑道:“那是因為他蟄羅雀沒招惹到厲害的茬口!鎮元山掌門元破山家的女人,豈是可以輕易招惹的蟄羅雀做功課的時候讓你看門,說不定就沒安什麼好心。你可千萬放機靈一點,一旦有人打上門,那就趕緊跑路,彆傻傻地呆守著挨打。”
燕陽撓撓頭,說道:“供奉,咱們雲霄宗恁般強大,豈容外人在此撒野萬一有人進山鬨事,除了宗主之外,不是還有你們這些武功高強的長老和供奉嗎尋常人便是想在這裡撒野,我看也撒不成!”
聞聽這話,桑無相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傻小子,你以為到時候我們這些長老、供奉注定會維護他蟄羅雀錯!蟄羅雀這些風流行徑,早就惹惱了不少人,隻是礙於他是宗主,平日大家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含糊隱忍著罷了。這些風流債如果要償還,那也是蟄羅雀自己的事,跟雲霄宗有半毛錢的關係麼哼!”
燕陽不住地撓著頭,似是不太明白桑無相為什麼會這麼說。宗門長老、供奉關鍵時刻不跟宗主站在一起,那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事。
桑無相在茅廬中來回踱步,全然不顧燕陽茫然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方才停下腳步,坐回土炕,拍拍腦袋道:“糟糕,剛才心思全放在蟄羅雀做功課的事情上了,全然忘了咱們自己還要做功課。嗨呀,他蟄羅雀作什麼孽、將來是死是活,關老子什麼事!你過來,現在開始做功課!”
燕陽聞言,趕忙走到炕桌前,端端正正地坐好。
他知道,自己每日必上的古奧文字課就要開始了。隻是,雖然課程已經進行了一年多,但每次開課前,他總有一個縈繞腦際、揮之不去的問題:“桑供奉為什麼不教時下流行的文字,而是教那些看起來彎彎曲曲、一點都不順溜的古奧老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