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夢雖然上了些歲數,但是由於保養得好,仍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弄得適才燕陽為她診病時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可是,驟然發怒的玉如夢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臉上青筋暴露,二目釋放凶光,宛然是一個張開了大口噬人的雌虎。
那凶煞的氣勢,便是母老虎都仿佛不如。
若是放在以前,作為蟄羅雀手底下最為卑賤的小角色,燕陽可以甘願忍受這口氣,可是現在的燕陽是什麼人堂堂雲霄宗宗主,就連橫行跋扈一時的皇極九層境武者雷惡地都是他的跟班!這等身份的人,不但跟皇家沒有任何乾係,而且還要匡正皇室,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受玉如夢這個母老虎的氣呢!
一時血脈賁張,燕陽就要動怒。
便在此時,但聽身後的雷惡地輕輕咳嗽一聲。
這聲咳嗽,不由讓燕陽陡然打個激靈,當即回過神來。
自己低三下四地來到這裡,對著這個可惡的母老虎作出無比謙卑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麼此前的種種都忍了,怎麼突然之間忍不了了呢可惡!
燕陽伸手猛擊自家額頭,作出痛心疾首的樣子:“該死,說話這麼不小心,衝撞了尊使,這可怎麼得了,這可怎麼得了!”
一邊說,一邊在原地跺著腳轉圈。
玉如夢見他如此,內心多少生出些憐憫,怒氣稍減:“小子,切莫故作這種可憐樣。糊弄本宮,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燕陽跺著腳說道:“尊使即便借給小民幾個腦袋,小民也不敢糊弄尊使。尊使的病情,以小民看來確實有些曲折隱晦之處,且容小民慢慢道來。”
玉如夢喝道:“說!本宮倒要看看你能編出什麼出格的花腔來!”
燕陽看看四周,麵露難色:“小民自然要說,隻是事涉尊使**——”
說話之時,眼睛不停在使女們身上打量。
玉如夢豈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當即喝令眾人出門暫避。
待眾人出門之後,玉如夢麵帶不屑地說道:“開始編吧。”
她心裡想的是,燕陽適才一番表現肯定是故弄玄虛,以此掩蓋醫術不濟之窘迫。若是這樣,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死定了,那生死狀可不是白簽的。所以,她現在看燕陽,那神態就像看一個活死人。
燕陽豈能不明白玉如夢的心思,心裡暗罵一聲老乞婆,隨口說道:“小民且給尊使編一個故事吧。若是故事裡的事情吸引人,能夠博得尊使一笑,小民也就心滿意足了。若是故事情節枯燥,尊使把小民斬了便是,畢竟有生死狀在,小民無法抵賴。”
玉如夢漫不經心地點頭。
燕陽繼續說道:“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乃是小民的一個朋友,姑且稱其為卡拉怪吧。”
卡拉怪玉如夢聽到這裡,心頭不由一緊:這個年輕人故事裡的主人公,怎麼恰好跟她的情夫同名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那也太巧了。如果說另有隱情,那麼自己的私情怎麼會被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陌生男子掌握
不管什麼情況,且聽這個年輕人怎麼說吧。
想到這裡,玉如夢一改先前漫不經心的神態,開始全神貫注地傾聽起來。
燕陽似是摸準了玉如夢的心思,輕佻地衝她眨眨眼,遞過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開口說道:“那卡拉怪風流成性,慣會拈花惹草,不知道荼毒了多少女性。其中一個女性叫做曼柔花,容色絕佳,可是妒心頗重,想要獨占卡拉怪的恩情,於是耍儘了心思阻斷他跟其他女性的關係。”
玉如夢頷首:“嗯,世間確有很多這樣的癡情女子,愛上一個男人便想獨占其身。唉,世間又有多少風流男子,不願意拴在一個女人的褲腰帶上。這其中的關節,又有誰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