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見燕陽拿著令牌皺眉思考,怡怡問道:“大人,有什麼不妥麼”
“哦,沒什麼不妥。”燕陽說道,“隻是有些奇怪而已。這紫色的令牌,跟你們女人的身份相配,男人所持的應該是具有陽剛氣的令牌,比如金色令牌、銀色令牌、黑色令牌什麼的。”
春蘭捂著嘴笑起來:“大人真有意思,人家賞賜的東西,還挑顏色呢。其實,這皇家令牌也是分顏色的,聽尊使說,最高檔的令牌為金色,其次便是這紫色的了,再往下還有褐色、白色的。”
“這麼說,你也沒見過所有檔次的令牌嗎”燕陽有些好奇。
“這有什麼好奇,”春蘭說道,“妾身不過是侍女而已,這些令牌都是有身份的人佩戴的,據說那金色令牌隻有皇室宗親才有呢。大人治好了尊使的病,可謂尊使的救命恩人,所以尊使才賞賜這等尊貴的東西。有了紫色令牌,大人今後不管到了哪個皇家管轄的地界,都不會再遭到盤查。”
燕陽頷首:“嗯,看來尊使的確出手大方,賞給我一個走遍天下無阻擋的通行證,那可真得好好感謝她了。”
春蘭笑道:“大人不用客氣。您治好了尊使的病,已經深得尊使信任,今後必定前途無量,妾身說不定還要仰仗您呢。”
另外兩個使女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大人哪天發達了,可一定要想著提攜妾身一二。”
勢利的女人!燕陽心中暗罵,嘴上卻道:“沒問題,包在本醫仙身上。不過本醫仙尚不清楚何時發達呢。嗯,發達不發達且不管它,先拿著這紫色令牌四處炫耀一番才是正經!”
十數日之後,玉如夢身體基本恢複,燕陽向她辭行。依照雷惡地的意思,再住上一段時間也不遲,這個家夥每日沉溺於溫柔之鄉,已經流連忘返了,可是燕陽怎能如他所願!
玉如夢倒是有些依依不舍,打算把他留在宮中作為私家醫生,許以高額俸祿,卻被燕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玉如夢十分不解,把燕陽召到床邊,拉著她的手說道:“醫仙哪,追求榮華富貴乃是世人本性,誰人不貪戀富貴奢華你一個年輕人,雖然醫術高超,但是無依無靠地在外頭闖蕩,到頭來恐怕也難以搏到足夠的錢財,況且還要忍受那風餐露宿之苦,何不進身皇家,安享這多少人望穿了雙眼都盼不來的榮華富貴這等機會,對於貧寒人家來說,可是千載難逢啊!”
這番話語重心長,關切之意殷殷,燕陽若非對玉如夢及其背景有所了解,肯定會受到莫大的感動。但是此時此刻,燕陽感受到的隻是皇家的勢利。若非具有治愈玉如夢疾病的手段,把她從奈何橋邊拉回來,你就是哭著喊著乞求憐憫,皇家宗親也未必能瞧上一眼。
世態炎涼,在皇家身上表現得最為酣暢淋漓,講不得任何道理。
麵對玉如夢的苦口婆心,燕陽怡然說道:“多謝尊使關愛,小可習慣了四處飄蕩、無拘無束,在這深宅大院裡其實並不自在。至於錢財之事,小可認為那不過是身外之物,不可過分追逐,閒散無羈才是小可的最高追求。”
玉如夢沉吟半晌,知道留不住燕陽,於是說道:“罷了,那就由著你去!什麼時候遇到困難就來找我。”
燕陽道謝,隨後跟玉如夢作彆。
出了如夢宮,來到客來勤客店,燕陽把店家召到房間,將玉如夢賞賜的金銀財寶分出一半,說道:“店家,這一陣辛苦你了,這些東西並非不義之財,乃是皇尊使賞賜的,我現在分給你一半,夠你下半輩子過活了。如果這個客店開得辛苦,那就不要再做了,此後安閒度日便是。”
店家在燕陽拿出那些財物的時候,眼神就已經直了。他辛苦半生,苦熬度日,哪裡見過這麼多錢!頭腦中第一個反應是,燕陽或許做了江洋大盜,搶了大戶人家,可是後來想到燕陽前些日子是被皇家守護請了去的,應該具有很高的身份,這樣的人決然不可能做江洋大盜。再後來聽了燕陽的解釋,以及要將財物分他一半的話,店家雙腿開始顫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