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修為高超的武者,燕陽並非白白承受這無數次的攻擊,在身體受創的同時,他漸漸摸出了些鬼哭神功的門道,從最開始的完全被動挨打,轉變為不時能夠擊中阿佗,讓阿佗發出痛苦的嚎叫。
眼見連連擊中燕陽而未對燕陽造成重創,阿佗除了承受著被燕陽大力擊中肉身的痛苦之外,內心也異常痛苦。這鬼哭神功的節奏完全由鬼哭的節奏把控,他隻能被動跟隨而無法自主改變,所以必須全神貫注地跟從鬼哭的節奏走,支撐了這麼長時間不免身心俱疲。如果不能儘快將對手擊垮,那麼首先垮掉的就是自己。
阿佗當初開始修煉鬼哭神功的時候,白衫翁曾經明確告訴過他,這一功夫雖然蠻橫霸道,但是對修煉者的要求特彆高,隻有修為達到設定要求的武者,在施展這一功夫的時候才能自主掌控節奏,否則便隻能被鬼哭的節奏帶著走,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在修為達到設定要求之前儘量不要使用這一鬼魅功夫。而今阿佗貿然決定使用鬼哭神功,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迫不得已,由於修為不夠,隻能處於被動狀態。
若是碰到一般的對手,這等高強度的進擊肯定會在短時間內把對手打垮,悲催的是,阿佗現在碰到的偏偏是經過萬年訣淬煉、身體強度增加了不知多少倍的燕陽!阿佗顯然沒預料到燕陽能夠支撐這麼長時間,所以才毅然決定施展鬼哭神功。而結果他是可以預料得到的,如果對手能夠堅持下去,那麼落敗的注定是他自己。
到了這一地步,後悔已經晚了,隻好硬著頭皮打下去。
但是,阿佗目前的狀態跟剛開始施展鬼哭神功的時候已然完全不同。當時他極其自信,因而氣定神閒,然而現在,他的自信心漸漸喪失,沮喪感漸漸來襲,因而變得心氣浮躁、神情焦躁。
而武者對戰之時,最忌諱的便是心浮氣躁,一旦心浮氣躁,便會導致招式走樣變形,從而給對手製造趁虛而入的機會。
作為頂尖武者的燕陽,跟阿佗周旋這麼長時間,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眼見機會到了,豈能輕易錯過
終於,在一次疾如電光石火的身體交錯之際,燕陽覷準機會,猛然伸手掐住阿佗的脖頸。
阿佗瞬間被製,死命掙紮,卻又怎能掙脫出燕陽那鐵鉗般剛硬的雙手!
一招得手,燕陽自然不會給阿佗留下掙脫的機會,一邊手上加勁,一邊使出揪魂拔魄功,開始吸收阿佗的全身功力。
被掐住脖頸的阿佗,感覺自己的功力源源不斷地外泄,當即嚇得臉色蒼白如紙,一顆心臟幾乎要從胸腔之中蹦出來。他隱隱猜到,對手施展的是吸收他功力的詭異招式,而一旦成功,他輕則功力儘失,重則爆體身亡。
這等可怕的後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到了這個時候,阿佗真正後悔了。
白衫翁讓他出戰的時候,曾經征求過他的意見,告訴他入侵七色寶塔的那個人很強,如果他實在不願意出戰,那就千萬彆勉強。當時他自信滿滿,拍著胸脯向白衫翁保證一定會手到擒來,把侵入者打得一敗塗地、身心俱亡。可是現在,身心俱亡的可能是他自己了。早知如此,何必出戰呢!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不大會兒工夫,燕陽把阿佗的功力吸收完畢,將死狗一樣的阿佗甩在地上。
這一幕,把密室之中的三個老者看得心驚肉跳。
白衫翁更是心痛難忍。
阿佗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以往的戰績也算輝煌,驟然之間變成這樣,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白費了不說,在綠髯翁和黑衫翁麵前更是丟儘了臉麵。剛才他還言之鑿鑿地說阿佗必勝呢,可是現在的情形卻是結結實實地打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