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居一開始鬨不清燕陽到底是何等修為,以為可以勉強一戰,等到察覺燕陽乃是八層境修為的時候,心知不妙,數次使出虛招打算逃之夭夭,無奈每次逃跑都被風飛揚等擋了回來,其間還吃了風飛揚一個暗影掌。
越居心灰意冷之際,燕陽卻施展起了鬼魅神功,發硎新試,其快可知,沒多大工夫,就把越居打得遍體鱗傷。盞茶工夫過後,越居再也承受不住,一個倒栽蔥便向地下跌落。
燕陽手疾眼快,順手揮出一劍,將越居梟首。
地下觀戰的越居那幾十個屬下,各自分散而逃,卻哪裡逃得出群雄的圍剿,頃刻之間橫屍當場。
稍稍打掃一下戰場,眾人馬不停蹄,向元破山駐守的西麵山口疾行。
那元破山心思細密、甚有城府,不似越居這般狂妄無知、行事粗疏,早已在山中主要部位安排了斥候,對東麵山口發生的事情已然有所耳聞。待到聽聞斥候稟報越居身死的消息,心知來者不善,於是做好了兩手準備,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逃。
燕陽一行人抵達西部山口的時候,元破山已然擺好陣勢。一些屬下原本建議用滾木礌石將山口堵塞,元破山沒有同意。對於武林高手來說,滾木礌石雖然可以阻擋一時,但是終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畢竟人家還可以不經過山口出山。
元破山還是有其他策略的,他采用的是心理戰術,準備一開始就對燕陽進行心理打擊,以便使自己占據心理上風。
所以,一看到燕陽帶領著大隊人馬出山,元破山便怪腔怪調地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好色成性、成天在女人肚皮上過活的雲霄宗宗主蟄羅雀大駕光臨,失敬失敬!不知道是哪陣香風把蟄宗主吹到這裡,難道這幽明山中藏著令蟄宗主戀戀不舍、情難自已的美貌女子不成”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到現在,他還把燕陽當作蟄羅雀。
桑無相等明白事情原委的人,對元破山的錯認自是絲毫不以為怪,而像風飛揚等不知道燕陽底細的人,聽了這番話,均露出訝異的神色。
什麼好色成性,什麼蟄羅雀難道說,這雲霄宗宗主的身份是假的
眾人內心暗流湧動,做著各種可能的猜測。
大敵當前,燕陽即便明白眾人心裡想什麼,也來不及解釋,對付元破山要緊。麵對元破山的冷嘲熱諷,燕陽淡然說道:“元破山,本座聽說你讓自己的兒媳婦做了,這等畜生都乾不出來的事你卻乾出來了,還有臉在老子麵前聒噪!”
這番話蘊含的信息量更大,聽得風飛揚等人越發直眉瞪眼。
桑無相卻暗自微笑起來。元破山對燕陽采取心理戰術,燕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算聰明。
元破山對這一話題最為敏感,這等丟人的事隻可悄悄乾,如今卻被燕陽暴了家醜,他那張老臉縱然皮糙肉厚,也不免漲得通紅,破口罵道:“蟄羅雀,休得血口噴人!我家兒媳小茜原本是個良家女子,經過你的無恥勾引,變成了破鼓萬人捶的賤貨,老子把那個賤貨以家法訓誡,乃是行使正當的職責,沒什麼丟人的!倒是你,失去了心愛的賤人,情急無著,變成瘋狗,到處追著老子狂吠,世間男人的臉都讓你這個好色之徒丟儘了!我要是你,早就尋個萬丈懸崖跳下去啦,呸!”
這番道德譴責,說得義正辭嚴,聽起來沒有任何毛病,一時之間倒把風飛揚等不明底細的人說蒙了。如果燕陽真像元破山說的那樣是個不知廉恥的人,那麼自己今後是不是還要繼續跟著他,就需要認真考慮一下了。
元破山話音落地,暗自觀察眾人的反應,料到自己的鬼話起到了明顯的糊弄作用,於是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蟄羅雀,彆人不了解你的底細,老子對你的底細卻是一清二楚!你千方百計要殺老子滅口,無非是不想醜事暴露罷了,但是老子相信武林自有正義在,你如此一意孤行,武林群雄未必答應!老子現在就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便你處置,即便老子死了,那正義之口你也封不住,因為公道自在人心,哼!”
利用這番說辭,元破山完全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受害者,而燕陽則變成了一個戕害無辜的加害者。這等頃刻之間完成的身份翻轉,在桑無相等人看來無非是荒唐的鬨劇,對風飛揚等人來說則是一種更為深層的迷惑。
風飛揚不待燕陽有所反應,正色問道:“小子,據那元破山所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告訴老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