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停當,燕陽被顧晚晴攙扶著來到室外。
驕陽似火,照射在起伏的山巒上,把滿山的蔥翠悉數籠罩在明亮的光幕中。
燕陽感受著造物的神奇,內心很是舒暢,渾然忘卻了傷痛。
山頂平台的東南處,有一條僻靜的小道,濃蔭遮蔽,異常清幽。顧晚晴畢竟是女人心性,想要跟燕陽做一番曲徑通幽的浪漫遊曆。燕陽看那坡道有些陡峭,本來不願走那小道,可是看到顧晚晴興致甚高,不想掃了她的興,也就順從了。
有顧晚晴從旁攙扶著,燕陽行走得倒也不怎麼艱難,很快下到了十餘丈處。不過,對傷勢未愈的燕陽來說,走了這一段路已經有些累,看到旁邊有個五尺見方的白石,便引著顧晚晴坐在上頭休息。
那白色石頭平坦如砥,很是光滑,周圍長滿了青苔,上麵卻沒有一絲雜草。坐在石頭上,透過樹木枝葉縫隙,燕陽隱約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青煙,猜測那應該是附近農家的柴爐裡冒出的炊煙。一邊看著那嫋嫋炊煙,一邊感受著身旁顧晚晴的氣息,燕陽不由想道:若是從此以後,自己跟顧晚晴成為神仙伴侶,互相唱和著過那清靜的日子,每日相互幫襯著做飯捶洗,不大的居室之中不時冒出陣陣炊煙,應該也是很好的生活。
燕陽一邊觀望著遠處,一邊想著心事。顧晚晴則閒不住地四處踅摸,隻坐了一小會,便跳下白石在附近轉悠,時而掀開幾塊小石頭看看底下有沒有蠍子之類的活物,時而折下小樹枝撲打地麵,時而拔出一顆藥草聞聞氣味,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距離燕陽十丈開外的地方。
燕陽想了一陣心事,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之後,發現顧晚晴已然不在身邊,料想她可能去不遠處方便去了,也不怎麼在意。
驀地,他聽到顧晚晴一聲驚呼,心情頓時緊張起來,急忙跳起身,朝著顧晚晴所在的地方奔去。由於行色匆忙,衣服上被荊棘劃破了幾道口子。
來得近了,方才發現顧晚晴蹲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山坡上的一個所在,似乎並沒遇到什麼危險,燕陽一顆懸著的心方才落下。
顧晚晴心細如發,察覺到了燕陽此前的慌張,並且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裂口。看到這一切,她的內心自然有些甜蜜,畢竟這個把她收為魂奴的家夥不光是操控著她,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會關心她,她適才的一聲驚呼就讓他慌張成這個樣子、不顧牽動傷勢匆匆忙忙地衝到她的身邊,不管這一行為的背後包含著什麼樣的情愫,行為本身便是身為青春少女的她所欣賞、喜歡的。
“喲,我的主人,什麼事讓您慌成這個樣子呀,連形象都不管不顧了!”顧晚晴一邊站起身,一邊用戲謔的口吻說道。
燕陽關切地:“你沒什麼事吧,我剛才聽到你喊了一聲。”
“我能有什麼事!”顧晚晴白他一眼,“你看,那個地方黑洞洞的,外頭還被樹枝遮蓋著,興許是一個隱蔽的洞穴,說不定鎮元山的寶貝都藏在裡頭呢。”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不遠處的山坡。
燕陽打眼望去,果然發現那個地方有些異乎尋常,周圍的幾棵樹,枝葉生長的方向不像其他樹那麼自然,似乎是被什麼人刻意扭轉過去的,而這些交錯縱橫的枝葉正好遮蓋住了那一片區域。枝葉背後山坡的青色,跟周圍的土黃色又很是不同。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用手觸摸枝葉背後的青色物事,燕陽感到那似乎是人為製造的東西,不是土石。他由此初步斷定,這是一個被刻意掩蓋著的洞穴,說不定群雄刻下四處尋找的東西就在這裡呢。
跟顧晚晴進行簡短的溝通之後,燕陽決定先返回山頂,等待大家回來之後再作區處。
一路之上,顧晚晴撒嬌撒癡地說道:“我的主子,您可千萬彆忘了,這個洞穴是奴家發現的,真要有什麼寶貝,奴家可要揀中意的拿,什麼簪環釵墜的,都該歸了奴家,以便奴家打扮得像模像樣些,給您多掙麵子,誰讓奴家是您的婆姨呢!”
這個女人,真是調戲死人不償命,毫無內斂氣象!燕陽由不得回嘴道:“你這麼甜言蜜語的,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若非神魂受製,你一個皇室撫養、栽培的嬌小姐,是否會心甘情願地陪在我身邊甭開口閉口婆姨婆姨的,聽得人耳朵上長繭子。”
顧晚晴也不氣惱,仍自笑著說道:“既然知道人家的心思,那你就把人家放了嘛!一個大男人,沒有一點氣度,非要用那種歹毒的手段對待一個嬌弱無力的女人,上不得台麵的!”
燕陽白她一眼:“老子要是把你放了,你肯定扭頭就會仗著皇家撐腰跟老子作對。辛辛苦苦地把你拿住了,接著就縱虎歸山,你當老子是傻子彆急,待老子把皇室收拾妥帖,一準給你自由。這麼個纏死人不償命的肉疙瘩,煩都煩死了,好像誰情願留下你似的,嘁!”
顧晚晴收斂了笑容:“哦,你就這麼不待見人家呀,枉我對你這麼好!”
“好得過分了吧”燕陽直眉瞪眼地,“昨天晚上老子昏睡的時候,想必你又做了點什麼事吧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是這麼貪婪,完全不考慮我的身體狀況,這叫對我好呀”
顧晚晴聞聽此言,像是生了氣,嘟著嘴說道:“你算什麼男人,一句話把人家的尊嚴摔得粉碎!這種讓人害羞的事情,若非迫不得已,誰會不知羞恥、不分場合地舞弄,還不是怨你你收了奴家,給奴家留下了頭疼的後遺症,發作的時候隻有這個辦法管用,奴家頭疼的時候不趕緊做點事,難道等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