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笑道:“啊,你們巨岩宗做事著實周全。雲長老置身其中,想必也享受了不少快樂吧”
雲鬆尷尬地笑笑:“尊駕也看到了,小可稟性軟弱,又不是宗主親信,那分肥的事情有多少都輪不上。這巨岩宮,平日除了參與議事,小可沒有機會來的。”
羌句豈斥道:“胡說!你要不是宗主親信,米大羊怎會帶著你迎接燕大人”
雲鬆苦笑道:“小可所言是實,並無欺瞞。這跑腿招待之事,其實都是操心費力的差事,小可是一趟也落不下的。”
說話之間,眾人來到巨岩宮正殿宣威殿。
那宣威殿甚是宏闊,牆壁上滿是壁畫,其中描繪的人物神態各異,男子英氣勃發,女子則千嬌百媚。地麵上鋪設著五顏六色的氍毹,氍毹上繡著山水圖案。正中一個用獸皮蒙著的圈椅形製闊大,顯示出主人的威風。與圈椅相襯的則是一溜矮小的座椅,反差分明。
燕陽笑道:“我本來鬨不清楚這裡為什麼叫做宣威殿、巨岩宗的宗主到底要向誰宣威,到裡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他是向自己的親信們宣威呢,自己大椅高坐,親信們則矮坐著,就像時刻向他行禮一樣。”
雲鬆說道:“大人所言不差,汪宗主生前一向得誌,自視甚高,時間長了便養成了寧折不彎的高傲習性,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肯屈從戰將、最終被殺的緣由。小可聽說那戰將在汪宗主麵前趾高氣揚的,好像汪宗主是他的仆從一般,汪宗主受不了那口氣,當場便跟戰將吵鬨起來。不知道戰將用了什麼手段,輕易就把汪宗主害死了,唉!”
這邊尚自惆悵,大殿的四個角落裡卻呼啦啦出來二十幾個女子,一個個濃妝豔抹、香氣襲人。見燕陽等人麵露疑惑之色,雲鬆急忙解釋道:“大人,這大概就是宗主豢養的女子了。宗主雖死,可是這些女子並沒有風流雲散,而是照樣由宗門供奉著,逍遙快活。”
“陣容很是齊整、龐大呀!”燕陽頷首,“看來汪良的是個逍遙客,風流快活不輸旁人。”
說話之間,那些女人已然來到身旁,一個個滿臉媚笑地攀住燕陽等人的臂膀,嘰嘰喳喳地說道:“大人,您恁久不來光顧,奴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舌頭都快淡出鳥來了。幸好您還記得奴家在這裡,早來晚來總是來了。”
這些話說得燕陽眉頭一皺,顧晚晴下巴一揚。聽那意思,好像燕陽先前來過似的,顧晚晴目光灼灼地盯著燕陽,想要求證。
燕陽偷眼看到顧晚晴異樣的眼光,心中一凜,當即出言嗬斥道:“胡說的什麼,老子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那攀住他的女子嬌聲說道:“大人何苦對奴家發火奴家都是女流之輩,正需要大人憐愛呢,大人恁般不懂得憐香惜玉,奴家好傷心!”
燕陽被她糾纏得不耐煩,對雲鬆說道:“雲長老,這些女子甚為凶悍,你著緊命人驅趕了吧!”
雲鬆聞言,好不容易擺脫女子的糾纏,出外召來幾個宗門武者,吆五喝六、連推帶搡地把那些女子驅趕出宣威殿,眾人方才安然落座,開始商討正事。
燕陽問道:“雲長老,你究竟是怎麼著了戈寒的道”
雲鬆應道:“稟大人,小可至今都不曉得如何中的魔。回想起來,最有可能的是,有一次戈寒跟小可近身攀談,說話之間先是將手搭在小可肩膀上,繼而撫在小可肘腋,說不定那賊人便是在那個時候將魔氣推送到了小可體內。小可當時未以為意,隻是感覺那廝舉止不太穩重,孰料其中隱藏著恁大禍心!”
燕陽跟風飛揚對視一眼,看到風飛揚衝他點頭,知道風飛揚也明白了戈寒令人入魔的手法,於是又對雲鬆說道:“這件事歸根到底是戈寒意圖謀害,可是你們入魔者也有一定責任。一般人之間相處,撫人肘腋乃是對人很不尊重的行為,那被撫之人通常會避而遠之。而麵對戈寒,你等由於懷有趨奉之心,不忍冷臉相對,所以讓人鑽了空子。”
雲鬆說道:“誰說不是呢!小可尋日跟人交往,除非妻子兒女,豈能容外人撫弄肘腋!何況身為武者,常有戒備之心,尋常人若是靠近一尺之內,小可都會急忙躲開,以防心懷叵測之徒暴起攻擊,偏偏那個時候鬼迷了心竅,竟安然接受了戈寒的撫弄,咳!”
風飛揚道:“這變生肘腋的道理,世人時常提及,卻難以做到時時防備,說與做之間到底有些不同。”
雲鬆點頭如搗蒜:“是極是極,大人概括到點子上啦。吃一塹長一智,小可今後不會再吃這樣的虧了。”
“那可說不定!”顧晚晴拋去一個不屑的眼神,“再碰到這樣的事情,你很有可能還會吃虧上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