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宮家派出的第三撥人到達坐診門店的時候,燕陽已經踏上尋鼠之旅。
他的設想十分簡單粗暴,那就是,隻要在人群之中發現碩鼠,就直接將其抓起來扔進乾坤戒裡,交由寂寞得隻好長籲短歎、吟詩作賦的邊夯處置。碩鼠周圍的人即便發現自己身邊有人倏然消失,也鬨不清發生了什麼狀況,懵逼者儘管懵逼,那是人家的自由。
懷著這樣的打算,燕陽儘量往人堆裡頭鑽,一路走一路嗅,嗅出一個碩鼠就處置一個。如此一來,邊夯倒是忙得不亦樂乎,鬥殺碩鼠之後就剝皮晾曬,以備將來冒充貂鼠皮賣個好價錢。商人逐利的本性,讓邊夯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不但不以為苦,反而心花怒放,巴不得燕陽捕捉更多的碩鼠進來。
數日過後,宮氏族人接連失蹤,驚動了一方主事者。主事者派出搜索隊伍尋找蛛絲馬跡,不但沒發現任何線索,反而連整支搜索隊伍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主事者頓時頭大起來,急忙向上級主事者報告。上級主事者經過仔細研判,認定這是某個勢力針對宮氏家族的陰謀行動,於是除了勒令族人不得擅自外出,還將這一消息層層上報給了宮梟。
宮梟接報,認真琢磨一番,認為整個綠芙蓉帝國敢動宮家勢力的隻有國王白柔荑,而白柔荑尋常的一舉一動都在宮家的監視之下,這段時間根本沒什麼異常舉動。況且,先前依附白柔荑的勢力,後來基本上都投靠了宮家,偶有死硬不願投靠的也被宮家以種種冠冕堂皇的借口翦除了,白柔荑縱使有意對抗宮家,又有什麼勢力可以利用
思忖再三,宮梟最終斷定,這股針對宮家的勢力不過是對宮家心存不滿的民間勢力,成不了多大氣候,不足以危及宮家的根本。
於是,宮梟敕令宮家各方主事者嚴密防範,一旦發現這些民間勢力,當即格殺勿論。至於調動王室禁衛軍搜查、圍剿雲雲,宮梟認為那是小題大做、徒長賊人威風,是以不屑為之。
各級主事者對宮梟的指令欽此欽遵,紛紛采取內緊外鬆的策略加以防範。
然而,事態的進展比他們預想的更為嚴峻,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內,整個第五郡的宮氏族人,包括那些奉命龜縮在家中或者官邸、商號的族人在內,除了主事者及其身邊的幾個人,通通銷聲匿跡了。
主事者於萬分惶惑之中,隻好加重口氣向上峰稟報。上峰接報之後,趕緊派人來第五郡查探情況,孰料使者抵達第五郡,找遍了主事府邸的各個角落,竟然連主事者的一根汗毛都沒找到。
這表明,第五郡的宮氏族人已然消失得一個不剩!
不停地冒著冷汗的使者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原路返回。
與此同時,身處燕陽乾坤戒裡的邊夯卻渾身冒著熱汗。這段時間燕陽抓來的碩鼠太多,弄得邊夯幾乎忙不過來,無奈之中隻好赤膊上陣。饒是如此,還是忙活得大汗直流,衣服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身上,額頭上的汗珠不停滴落。若非燕陽從第五郡前往第四郡需要花費些時間、其間沒有捕捉碩鼠的工夫,邊夯肯定更加忙碌。
接下來,第四郡的尋鼠戲碼如同第五郡那般原樣上演。眼見宮氏族人一個個莫名其妙地消失,長期被他們欺壓的百姓又是欣喜又是惶惑。欣喜的是,他們暫時擺脫了宮家人的勒掯,終於可以昂起頭生活、做生計了。惶惑的是,宮家那麼大的勢力,其中一些人突然消失,說不定其中醞釀著什麼幺蛾子,一旦那些幺蛾子飛出來,他們麵對的將是什麼,吉凶難料。
一些窮苦得衣食無著、揭不開鍋的人家,早上醒來,驀然發現鍋台上有個包裹,懷著忐忑之心打開,發現裡頭居然是能夠讓人活命的銀錢,一個個驚得下巴錯位,不以為這是好心人的施舍,反倒認為這是富貴人家把銀錢放錯了地方。
第四郡主事者的應對方式跟第五郡有所不同,不是號令族人龜縮不出,而是動員族人組成大小不一的搜索隊,四處搜索那專門針對他們的勢力。
燕陽見狀,也隨之改變策略,打起了擒賊擒王的主意。從種種跡象看,這裡的主事者比第五郡的主事者更有主見,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行動,既然如此,先擒了這個賊王,讓一乾賊人群龍無首,就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燕陽大模大樣地徑自闖入主事官邸,遇到前來阻攔的,就一手抓住一個扔進乾坤戒。這些人自恃具有一定的武道修為,但是在燕陽眼裡簡直跟菜雞無異,跟邊夯相比也是等而下之。
一路割韭菜般收割著人頭,沒費多少工夫便來到主事者所在的大堂裡。
那主事者見燕陽闖進來,卻兀自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喝茶,笑嘻嘻說道:“小子,我承認你膽子大,也有些本事,可是我不認為你能夠從這裡走出去。這裡的機關一旦啟動,你就插翅難逃了,嗬嗬!我說的是插翅難逃,不知道你聽清楚沒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