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發什麼虛?”時鑒開始吹胡子瞪眼。
“我最近看到一個什麼討逆檄文,宣稱是你害了前任人皇毛莫仙,你究竟作何解釋呢?”融巽質問道。
“融巽,休得信口雌黃!”時鑒聞聽這話,頓時氣急敗壞起來,“世人皆知,毛莫仙死於為妖姬嶺抵抗雷劫,與我時鑒何乾!”
融巽當眾揭穿了他的惡行,他隻能極力自辯。一旦跟著他來的那些武者聽信融巽的話,那麼就會發生嘩變,後果異常可怕。
這邊廂,兩個皇尊各逞口舌之能,一味喋喋不休。雲霄宗那邊,怪手則與宗門武者計議這一仗如何開打。
人神山、龍族、鳳族三支隊伍懸停於空中,他們從一開始就看到了。最初一段時間,他們都鬨不清這三支隊伍是敵是友,未敢輕舉妄動。
人神山武者是敵人,這是確定無疑的。而龍鳳兩族武者,或許是來為人神山助陣的,或許是來阻止人神山對雲霄宗動手的,兩種可能性都存在。至於第二種可能性為什麼存在,乃是因為他們知曉燕陽跟龍鳳兩族都有交往,龍族的融風在雲霄宗待過一段時間,還稱燕陽為大哥,鳳族的雙胞胎姐妹也曾前來買藥。
仔細觀察一陣,他們發現第二種可能性存在的概率很大,因為他們看到龍鳳兩族武者攔截住了人神山武者通往雲霄宗的去路,並且龍皇還跟時鑒吵了起來。
看到這裡,怪手對眾人說道“人神山大兵壓境,對雲霄宗極為不利,若非龍皇兩族攔截,咱們所承受的壓力便如山嶽之重。依我看,趁著人神山武者無暇顧及這邊,咱們不如主動出擊,護送弓弩手靠近人神山武者,先滅殺一撥,好減輕咱們的壓力,你們認為如何?”
“那當然好!”海雲首先表態,“隻是,人神山那麼多武者,咱們的弓弩手可不能靠得太近,不能讓他們攆上。”
“這個我都想好了。”怪手說道,“咱們的弓弩手分三撥,各自相距五裡地。第一撥發射完畢返回的時候,第二撥掩護,以便第一撥順利回還和趁機填充箭矢。第二撥發射完畢,第三撥掩護。第三撥發射完畢,已經重新填充完箭矢的第一撥弓弩手掩護。如此循環發射,那人神山武者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對!”禿頭怪說道,“就怕他們不追,追來的人越多,被殺傷的就越多,無上長老這個辦法高明!”
怪手笑道“你誇錯人了,這個法子其實是宗主夫人琢磨出來的!”
龐大海說道“宗主夫人還不是你女兒?反正都是你們父女!”
怪手皺眉說道“我女兒可沒有這樣的見識,想出這個法子的是顧晚晴,你們可彆弄錯!”
眾人這才明白怪手說的是誰。
海雲笑道“顧晚晴刻下是老哥你的得意門生,我看你待她比待你親生女兒還親呢。”
怪手笑道“那個女子聰明、懂事,著實討人喜歡。這一仗且按照她的謀劃行事,打勝了便是她的功勞,諸位辛苦一番吧。”
禿頭怪說道“這都沒什麼,我這就去告訴弓弩手做好準備。”
安排既定,雲霄宗武者由海雲、禿頭怪、龐大海各帶一組,每組有三個弓弩手,攜帶三個簇尊弩,準備向人神山武者實施突襲。
人神山武者被龍鳳兩族武者攔截之後,眼見人皇和龍皇不停地鬥嘴,一個個閒來無事,便瞪著眼睛四處觀瞧,多是盯著雲霄宗方向,好像要瞧出什麼稀奇。
瞧了半天,見那雲霄宗一直靜悄悄的,不但沒有武者活動,甚至沒有任何鳥獸出沒,不由興致索然,以為雲霄宗武者由於懼怕人神山而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驀地,他們看到雲霄峰上呼啦啦地飛出上千隻小鳥。那些小鳥由一隻大鳥帶著,不往高空飛,而是貼地飛行,似乎要尋找地上的小蟲充饑。
緊接著,他們看到從雲霄峰上竄出幾十個人,直奔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
一些武者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有人說道“你們看雲霄宗那些武者是不是發了瘋,就那麼幾十個人,竟敢往咱們上萬人的隊伍裡闖,顯然是活膩了呀!”
有人接話道“老兄,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正因為想活命,他們才來呢。”
“此話怎講?”
“事情很清楚嘛!他們來,應該是遞送降書順表,而不是送什麼人頭。”
“哦——”
眾人聞言,似乎有些開竅,紛紛往前頭擠,打算好好看個稀奇。按照人神山的戰術布置,本來站在前頭的是各個宗門來的弱兵,可是人神山武者為了看熱鬨,便渾忘了這一戰術安排,竟然將那些弱兵擠到了身後。
便在此時,他們看到雲霄宗又出來幾十個武者。
有人說道“夥計,遞送降書順表,來一撥人就夠了,為何一撥一撥地來?莫非他們要體現二十分的誠意?”
另有人說道“誠意充盈,這才是投降的樣子嘛,或許他們這是爭取咱們不殺或者少殺的表現。他們先前那麼剛硬,而今卻這麼怕死,你們說是不是笑話?”
便在他們興致勃勃地談論的時候,雲霄宗武者來得近了。
眼見雲霄宗那些武者來到距離他們三裡多地的地方,人神山武者一個個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有人甚至打算待雲霄宗武者過來的時候好好戲弄一番。
孰料,他們沒有等來期盼的結果,雲霄宗武者停在那裡,不再前行。
正自納罕,倏然發現三簇密集的箭矢向他們射來。那箭矢疾如閃電,他們本能地躲避,卻因為湊得太緊未能躲開,被一支支箭矢毫不留情地穿透身體。
身中箭矢的武者紛紛從空中掉落,其他武者怒氣勃發,不待領軍的刑部主管的指令,縱身追趕雲霄宗武者,誓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怎奈那些雲霄宗武者逃跑路線飄忽,左一拐右一拐,弄得他們也不得不跟著拐彎。不過,仗著人多勢眾,他們兀自緊追不舍,沒有任何顧忌。
孰料,追出不足五裡,從另一個方向又傳來嗖嗖的箭矢聲。
人神山武者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他們以為雲霄宗武者發射一撥箭矢之後便已無能為力,是以肆無忌憚地追趕,萬沒想到人家還有這樣的後手,驚慌之中急忙後撤,卻已然來不及了。
轉瞬之間,又有上千武者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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