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外麵有人敲門,說不定是失主找上門了。”
何文濤此時正在做美夢,夢到王衛東從港城回來之後,把他這個前小舅子,安排到了蘭花汽車廠擔任後勤處處長。
他從此走上了人生巔峰,並且還認識了一位出身大院的女子,借助老丈人的力量,何文濤當上了更大的領導,正在接受眾人的賀喜。
被喊醒後,看著黑乎乎,簡陋的屋子,何文濤不滿意的撇撇嘴:“娘,你乾啥呢!”
“快點起來,出大事了,丟肉的那家人找上門了。”
“肉,啥肉?”何文濤愣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抬起袖子擦擦嘴角:“娘,你看看你,怎麼能害怕成這麼樣子,肉現在已經進了咱們肚子裡,他們難道還能把咱們的肚子剖開嗎?京城是講究王法的,沒有證據,誰敢定咱們的罪行。”
於秋華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拍著手說道:“對啊,對啊,我為什麼要害怕呢!”
她伸手拉起何文濤的手,大笑道:“好兒子,還是你聰明,難怪你將來肯定要乾大事。”
“那當然,我何文濤可是要當大領導的人,這點小問題能難倒我嗎?”何文濤得意洋洋。
此時,睡在旁邊的何文慧也被驚醒了,看著兩人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何文濤去偷肉,她本來是不同意的。
京城可不比寧州城,四合院也不是何家大院。
何家大院裡的都是老鄰居,以往看在老何的麵子上,即使何文濤做了過火的事情,也不會跟何文濤計較。
但是。
於秋華和何文濤都不聽她的。
尤其是於秋華,口口聲聲,要是何文慧能給她搞來肉,她就不讓何文濤去偷肉。
可是何文慧身上那點錢,還得維持這一陣子的花銷,壓根就不敢亂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何文濤走出了屋子。
當然了,昨天晚上偷來的肉,她是一口也沒有吃。
此時。
在何家的外麵,賈張氏敲了幾聲,見沒有人應聲,更加篤定是何家人偷了她家的肉。
邊哐哐哐的敲門,邊大聲咒罵:“鄉下來的泥腿子,到了城裡,是不是就以為自己是城裡人了,竟然學彆人偷肉,趕緊滾出來,要不然我剝了你們的皮。”
吱寧。
賈張氏正敲得起勁,門打開了。
於秋華陰沉著臉走出來,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盯著賈張氏。
“你誰啊,一大早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賈張氏上下打量於秋華,三角眼,顴骨凸起,嘴角微撇,那張麵容陰沉黝黑的臉仿佛有無窮的怒氣在燃燒。
賈張氏心瞬間意識到住戶們的看法並沒有錯,她這次是碰到了對手。
兩軍相遇勇者勝。
賈張氏挺直胸膛,氣勢肉眼可見的上升一大截,指著於秋華的鼻子說道:“死老婆子,你偷了我家的肉,還在這裡裝無辜,你信不信,我馬上就去報告派出所,讓他們把你抓起來!”
“嗬,你這死老婆子,彆憑空汙蔑忍了,你誰啊,誰偷你家肉了?”於秋華撇撇嘴,上下打量賈張氏:“哼,就你這身穿著,也不像是能夠買得起肉的人,還在這裡跟老娘裝腔作勢,我呸!”
賈張氏今天由於出來的比較著急,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皂藍色的褂子,上麵還有一些補丁,看上去有些寒酸。
賈張氏平日裡最恨彆人說她沒錢,臉色頓時變得漲紅起來,挽起袖子就想動手。
可是接觸到於秋華得意的眼神時,她瞬間清醒過來。
像他們這種人較量,一般是隻動嘴不動手,要是誰先動了手,那就說明她的水平不如對方。
“嗬嗬....好功夫!”
賈張氏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我們家有沒有錢,跟你沒有關係,現在我家的肉丟了,這是事實,我懷疑你偷了我家的肉,現在要進到屋裡搜查,你馬上給我讓開。”
於秋華皺皺眉頭:“死老婆子,你說讓就讓啊,再說了,你家肉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信不信我到街道辦告你汙蔑。”
“你敢!”
“你也敢!”
眼見兩人站在門口打起了嘴仗,各種汙穢不堪的話語層出不窮,閻埠貴有些著急了。
這要是被街道辦王主任聽到,肯定會嚴厲批評他,現在上麵可是正在提倡和諧大院建設。
“兩位,請停一下。”
“滾!”
“爬!”
賈張氏和於秋華正吵得起勁,回過頭對著閻埠貴就是一陣亂噴。
閻埠貴哪裡是她們的對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暈倒在地上。
秦淮茹見賈張氏處於狂暴狀態,已經開始傷及隊友了,連忙走上前笑著說道:“何家大娘,昨天有人看到你家的大兒子,偷偷的溜到我家,把我家的肉偷走了,所以我們才找上門來的。”
於秋華本來正氣勢洶洶的,準備繼續跟賈張氏戰鬥,聽到這話,頓時嚇得臉色鐵青起來。
支支吾吾道:“我們早就睡覺了,肯定是那人看錯了。”
“嘖嘖,何家大娘,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肉是晚上丟的呢?”秦淮茹冷笑著看著於秋華。
糟糕,上當了。
一股涼意從於秋華的腳底板直竄後腦勺,於秋華的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圍觀的住戶也看出了端倪,看向於秋華的目光頓時不善起來。
“是啊,肉要不是何家偷的,於秋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看啊,沒跑了,肉肯定就是那個何文濤偷的。”
“嘖嘖,剛來到咱們四合院就知道偷肉,以後還了得。”
“我看還是趕緊報告給街道辦吧!”
....
聽到住戶們的以臨時,於秋華臉色蒼白起來。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屋內的何文濤清楚。
他要是再不出麵的話,何家估計會有大麻煩。
“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狂笑聲,何文濤背著手從屋內走出來。
他邁著四方步,走到人群中央,拱手說道:“各位大叔大爺,大哥大嫂,我是何文濤,何家的長子,也是何家的當家人,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個誤會。我娘隻是正好猜中了賈家丟肉的時間罷了,沒有什麼可質疑的。”
秦淮茹看到何文濤,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提起十二分精神,冷笑道:“你說猜的就是猜的啊。我還是肉就是你偷的呢!”
何文濤跟於秋華那種沒見過世麵的家庭婦女可不一樣,他曾經在笆籬子裡磨練過,壓根就不緊張。
“可以啊,你要是覺得我偷的,麻煩你拿來證據。”
“你讓開,進到屋內,我就能找到證據。”
“你又不是派出所的同誌,我為什麼讓進去。”
....
事情再次回到原點。
圍觀的住戶們已經著急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