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清晨。
淡淡金光遍灑京城,這座沉寂了一個晚上的城市,就像是一頭雄獅似的,又重新活了過來。
四合院也從冰冷中蘇醒過來,住戶們紛紛起床洗臉做飯打孩子,空氣中充滿了濃鬱的生活氣息。
住在距離倒座房不遠的張大嬸家正在做飯,突然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
她拎著鏟鍋刀,拉開窗子往外麵瞧瞧,鼻子抽了抽,很快就發現了香味的來源,那就是倒座房裡的於家。
張大嬸扭頭看向正在幫忙拾掇青菜的張大叔,問道「老張,倒座房的於家是不是發財了?」
「發財?這怎麼可能呢,昨天晚上於秋華才剛被大院裡的管事大爺們開大會批評,批評的原因就是她想霸占何文慧的房子,要是於秋華家真的有錢的話,她怎麼可能會乾出那種蠢事。」
說著話,張大叔抬起頭,詫異的看向張大嬸「你問這些乾什麼?」
「你沒有聞到嗎?」張大嬸問道。
「聞到什麼?」張大叔一臉的詫異。
張大嬸這才想起來,張大叔昨天晚上感冒了,鼻子有些不通氣,壓根就聞不到味道。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那些聞到香味的住戶們,此時已經全都圍到了倒座房的門前,邊端著碗,邊議論著。
「嘖嘖,大清早的搞得這麼香,到底做了什麼飯菜啊?」
「我剛才進到屋裡看了,好像是烙大餅!」
「烙大餅?!哎呀媽呀,那得多少油啊,於秋華真是不過了?」
「不知道,不過看人家那樣子,好像並不在意。」
張家大嬸和張家大叔這會也端著碗筷從屋裡出來湊熱鬨。
閻家的閻埠貴帶著三大媽,閻解曠和閻解成也都來了。
他們一個個手裡端了一碗稀得能見底的棒子麵粥,閻埠貴讓三人一溜溜的蹲在於秋華家的門口。
然後大聲說道「你們不是總是埋怨咱們家平日早晨不炒菜嗎?現在你們就好好的蹲在這裡,使勁的吸氣,這可是大餐啊。」
說著話,閻埠貴還先做了示範,隻見他伸長脖子,深深的吸一口氣,滿臉的沉醉。
「孩兒們,使勁吸啊!」
三大媽「」
閻解放「」
閻解曠「」
閻解成端著碗走得比較慢,看到這幅樣子,臉色一變,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開玩笑,他現在已經將近三十歲了,可都不起這個人。
隻是閻解成好像是多慮了,四合院裡的住戶對閻家小氣的做法,早就習以為常了,壓根就沒有在意閻埠貴的做法。
大家夥隻是好奇,於秋華家為何會突然這麼大方。
這個時候,於秋華帶著何文遠和何文達端著盤子走了出來,盤子裡擺放著金黃的大餅。
因為剛出鍋,還熱乎著,大餅的表麵冒出滋滋滋的油氣,饞得圍觀的住戶不停的吞咽口水。
何文達年紀比較小,尚且有羞恥之心,看到圍觀的住戶如狼似虎的盯著他們,難免有些膽怵。
他輕輕拉扯於秋華的衣角「娘,彆人家做好吃的,都是關上門,然後偷偷的吃,咱們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不好吧?」
「哼,彆人家是彆人家,他們是害怕被鄰居戳脊梁溝子,咱們於家怕什麼,我看誰來敢上來找事!」
於秋華難得如此風光一次,自然要好好享受眾人豔羨的目光,隻見她拎起一塊烙餅,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放進嘴巴裡。
哢嚓,哢嚓,哢嚓烙餅香脆無比,散發
出來的香味和聲音,都讓圍觀的住戶們無一不吞咽口水。
張家的張二蛋是個饞嘴的家夥,很快就受不了了,走上前嬉笑道「於家大娘,烙餅是什麼滋味的,你也讓我嘗嘗唄,隻要一小點就可以了,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烙餅。」
要是換成彆人,即使是不願意分,也會好言好語的拒絕。
但是。
於秋華想起這陣子所受到的屈辱,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冷聲說道「想吃啊,可以啊,你乖乖的給我喊一個奶奶,我就讓你吃。」
於秋華雖然年紀大,但是畢竟不是張二蛋的親奶奶,要是張二蛋喊了,那以後在大院裡就抬不起頭來了。
但是,張二蛋隻是猶豫了片刻,就走上前,大聲喊了一句「奶奶!我的好奶奶啊!」
這下子,輪到於秋華抓瞎了,她本來想以此來拒絕張二蛋的。
張二蛋可不管那些,伸手就要往盤子裡抓烙餅,可是於秋華哪裡舍得。
她伸出手,啪的拍在張二蛋的手上,力氣之大,直接將張二蛋的手拍紅了。
張二蛋一臉疑惑「於家大娘,我剛才已經跟你喊了奶奶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吃烙餅。」
「剛才那個不算,你現在要給我磕個頭,我才給你吃。」於秋華眼睛一轉說道。
你這家夥不是不要臉嘛,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能不要臉到何種地步。
此話一出,張二蛋的臉色驟然大變。
他剛才叫奶奶已經忍受了巨大的恥辱,並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奶奶早就去世了,現在就埋在城外的公墓裡。
他奶奶生前很喜歡他,就算是知道了大孫子為了吃到美味的食物,而喊彆人奶奶,她在墳頭裡也不會在意。
當然了,他奶奶要是在意的話,完全可以趁著於秋華晚上睡著了,偷偷的找於秋華聊聊這個問題。
但是。
現在於秋華卻不承認剛才的事情了,想要他下跪,然後再送給他烙餅,這是張二蛋完全不能夠接受的。
俗話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絕對不可以跪一個老虔婆。
張二蛋今年雖然才五歲,卻已經懂得了這些道理,在他看來,於秋華就是在耍無賴,在故意這麼他。
張二蛋抿了抿即將掉進飯碗裡的鼻子,衝著於秋華說道「於家大娘,你怎麼不講理了,剛才咱們明明說好的,隻要我跟你喊了奶奶,就行了,現在你卻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