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也知道了這裡是何處,這裡是山陰縣東麵的州縣。山陰縣發了洪災,整個山陰縣被淹沒,成了一片水澤。周圍的州縣也跟著倒黴,一些農田被淹,秦大嫂她家的田就被淹了。
秦大嫂賣了農村的田和屋還有家中的牛,帶著兒子小寶準備進京城尋她做官的丈夫,結果出門遇到了順著洪水飄來的陳恪。
秦大嫂救下了陳恪,耽擱了去京城的時間。
秦大嫂生性善良,發現陳恪還有微弱的氣息,就請來大夫救治,大夫看了陳恪連連搖頭,表示沒救了。秦大嫂讓大夫治病開藥,不管有沒有救,隻要還有一口氣,能救一下便救一下。
陳恪多次對秦大嫂道謝,秦大嫂卻表示無所謂,她說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出手幫忙。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
陳恪已經能下床走走,他坐在床上,有規律的一呼一吸,月光透過窗口照進房間。
胸口的悶痛一直在減弱,他心臟位置的劍傷,也快要長好,僅有一道血痂在上麵。
陳恪吐出一口濁氣,他此時感到茫然,心中有著無邊的仇恨,卻不知道該向誰發泄。
他不知道那群黑衣人來自哪裡,他甚至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說要報仇,也隻是一個笑話。
“十字刺青!”
陳恪隻記得這個東西。
在趙國,隻有犯人才會被刺字配軍,陳恪打算先找這裡的官府,去問一問這個十字刺青是什麼來曆。
千頭萬緒,陳恪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他可以用十年,二十年去找自己的仇人,但不能急躁!
因為那群人不是普通的惡賊!
“姨母,王叔。”陳恪握著拳頭,看向天空的星星,似乎那是家人的化身,他說道:“我不會讓你們白白死去,我會為你們報仇,也會為村子報仇,讓那群惡人用他們的命償還你們的血!”
又是一個早上,陳恪已經恢複正常,除了每日調整呼吸之外,他已經沒有了意外。連給陳恪看病的老大夫,搖頭直稱陳恪是閻王爺的小舅子,活下來是因為閻王爺不收他的命。
陳恪向秦大嫂問了縣衙的位置,他打算去縣衙打聽有關十字刺青的消息。
秦大嫂道:“我家相公在京城做官,這裡的縣老爺給我幾分薄麵,你去的時候報我的名字,他會接待你。”
“多謝秦大嫂了。”陳恪道謝之後,去了縣衙。
因為洪災的問題,城內很多的乞丐。縣衙的門口,更是聚集著很多等待施粥的災民。
陳恪找到門口的衙役,說了他的來意,更是說出了秦大嫂的名字,衙役讓陳恪稍等,進去通報,等了許久,衙役出來,帶著陳恪進入了縣衙。
“什麼,你說你們村子被匪徒滅村!”
縣太爺是個五十左右的男子,稀疏的胡須,滿麵油光。
“你可有證據!”
陳恪一聽,頓時一怔,隨即無奈的說道:“沒有證據,若是大人跟著我回山陰縣陳家村,可以見到證據。”
縣太爺道:“年輕人,這裡是均江縣,不是你山陰縣。按理說,你是山陰縣人士,若是告狀需要去山陰縣縣衙。隻是如今山陰縣成了山陰澤,我可以幫你一些,但這種大案,本縣幫不了你!”
陳恪有些無法接受,道:“大人,那可是上百條人命,您難道就不為民伸冤嗎?”
“伸冤。”縣太爺聽後笑了笑,道:“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我連本縣的冤情都伸不了幾個,還能幫你伸山陰縣的冤情嗎?如今山陰縣成了大澤,一切都過去了,好好的活著吧。”
陳恪聽後,握著拳頭,眼神之中泛著怒意。
縣太爺瞥了一眼陳恪,低頭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年輕人,一時憤怒隻會讓你後悔,切不可走錯了路。”
陳恪心中微微一驚,這縣令說的不錯,他不能因為憤怒失去理智。
“既然大人幫不了我,我想向大人打聽一件事情。”陳恪道。
縣太爺道:“念在你是秦氏介紹來的親戚,我若是知道,可以告訴你。”
陳恪問道:“敢問大人,可知道十字刺青是哪一種罪行?”
“十字刺青。”縣太爺念了念,隨即眼睛微微一縮,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盞,再次品了一口,咽下去之後道:“本縣沒有聽聞過什麼十字刺青。”
“沒有聽過!”這無異於晴天霹靂,本來有的線索,又消失了。
縣太爺又道:“不過,京城京兆府有位龍途龍大人,被你們這些蒙冤之人稱為青天,他也熟知各種刑案,說不定他知道你想要問的情況。”
陳恪聽後本是無望的結果,再次出現了希望。
京城,龍途大人!
陳恪道謝之後,告辭離開。
縣太爺身邊走出來一個魁梧的壯漢,他問道:“大人,為何不告訴他十字刺青的事情。”
縣太爺搖著頭道:“那群家夥我們招惹不得,讓能惹得人去惹吧。這天下的冤情太多了,有些可以伸,博個好名聲,有些碰都不能碰,碰一下,我這官途也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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