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此刻也有些怔住,剛剛還溫柔似水,包容著他的葉師姐,忽然轉頭就要殺他。
葉明月披著一件寬厚的長袍,赤足點地。地麵是青玉石鋪成,涼絲絲的,卻不如陳恪的心裡發涼。
他知道此事是他不對,但……沒有但是了,做了就是做了,認錯,等候發落吧。
“你為何不求饒。”
等了片刻,葉明月鳳眸微寒,看向陳恪,帶著複雜之色。
陳恪苦笑一聲,道:“此事的確是我不對,剛開始是被藥物控製,後來的兩次是我貪心了。”
“住口!”
劍鋒碰到了陳恪的脖子,細嫩的肉如何與鋒利的刃抗衡,陳恪脖子立即流出了鮮紅的血,與雲床之上那白衣碎片上的鮮紅血跡相映。
“你應該殺我,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仙子,我隻是一個鄉野匹夫,我們之間相隔太多。我做了無法收回的事,是一個大錯,我隻想彌補。”陳恪認真的看向葉明月的眼睛,他的眼裡滿是真誠。
“隻是請不要現在殺我。”陳恪緩緩又道。
“嗬!”葉明月輕笑一聲,眼裡露出嘲笑之色:“怎麼?現在開始貪生怕死了!”
“我親人為趙國安聖宮所害,我想為他們複仇,等我報了仇,你再殺我行不行?”陳恪緩緩說道。
還有一個是五方道人!陳恪不能與葉明月講,隻能壓在心裡。
葉明月眼神微變,她本以為陳恪是個尋常的小子,沒有想到他的身世還是如此淒慘。
手微微鬆開一些,劍鋒遠離了陳恪的脖子,擔在陳恪的肩膀上。
陳恪指著心口的一處淺痕,還有腹部的一道長痕:“這都是安聖宮之人留下,我大難不死,為的就是學無敵之道,求無敵之法,去向安聖宮複仇!”
葉明月此刻心境也是極為複雜,她知道靈蛇蛇膽不是陳恪故意為之,但是她失去的太過珍貴,人生隻此一次。心裡矛盾,思緒雜亂,想要弄死陳恪,卻又被理智攔住。
陳恪猛地起身,葉明月手一顫,長劍偏落,她臉色微紅,偏過頭去:“你彆亂來!我真的會殺了你!”
“師姐,我不是一個無恥之人,我會對你負責。我會向師尊請求,求他把你嫁給我!”陳恪靠近葉明月。
問到陳恪身上濃重的男兒氣息,葉明月雙腿微顫,退了一步:“彆過來了!”
葉明月看向陳恪:“師弟,你不懂,此事師尊做不了主,我……”
“我知道你不是淩空山的人,你與溫漁才是同一個仙門之人。”陳恪說道。
葉明月微微一驚,眼裡的神色變了又變,她輕輕歎息一聲,終是收回了長劍。
“你穿上衣服吧。”葉明月轉過頭,放棄了殺陳恪的念頭。
陳恪正要走過去,忽然葉明月抓著陳恪快速的躍到雲床之上,而且,她拉起一旁的薄被,蓋在兩人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葉明月手指一點,內殿的結界弱了許多。
“當當當。”
外殿的房門敲動,葉明月按著陳恪,隻有口型:“不要說話!”
然後才看向外殿處,冷清的說道:“進來。”
陳恪緊靠在葉明月的身邊,能碰到她微微發顫的腿。
不知怎麼的,陳恪忽然想到那緊緊的夾力,心神搖晃,卻是感覺手臂一疼,是葉明月在扭他的手臂。
陳恪疼得抓住葉明月的腿,葉明月手指更加用力。
外麵傳來腳步聲,來人隨即就要越過內殿與外殿間的屏風走進來。
“我今日身體不適,方師弟就在外麵說吧。”葉明月聲音冷冷的,掐著陳恪的手卻是絲毫不鬆。
一身白衣瀟灑飄逸的方許源本是帶著笑意進來,聽到葉明月有些拒人之外的冷清之言,他笑意消失,站在了外殿屏風之外。
方許源一揮手,外殿的門關上,他施展靈力凝結了一個結界籠罩整個大殿。
“葉師妹,他此次離山,正是我們破壞他計劃的好機會,我已經查到了他的秘密之地!”方許源興奮的說道。
陳恪聽得微微皺眉,方許源為何要叫葉明月師妹?他又想破壞何人的計劃?是五方道人?
葉明月看了陳恪一眼,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輕歎一聲道:“方師兄,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切不可疏忽大意。”
方許源道:“葉師妹放心,我們來此不正是為了此事,我豈會疏忽,我已經看過那裡,隻要破他的陣,倒時他一定會前功儘棄。”
“好,我明日便與方師兄去探探究竟。”葉明月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