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走了四百裡,陳恪他們來到了一座新的大城,這座大城陳恪之前曾經路過,當時還沒有覺得什麼,這一次返回來的時候,陳恪卻是明白了。
原來這家家白色麻布,不是因為他們喜歡,而是這座城被鬼侵襲了。
被侵襲一次的城池,會很久之後才會經受第二次侵襲。所以,這座城暫時的安全了,也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每一座城相隔很遠,想要從一座城逃到另一座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很容易在野外遇到野鬼。
這些野鬼不會像森羅宮的惡鬼們那樣,講究規矩,隻在晚上侵襲,他們在白日也會出沒在濃霧深處,專門捕殺一些外出的活人。
尤其是一些山林之中,茂密的樹林遮天蔽日,很多經過的行人很容易被藏在林中的野鬼吞吃。
正是因為野外更加的危險,才讓一些大城寧願遭受一次惡鬼侵襲,也不願意出城逃難。
“這裡遭受了侵襲!”
晚櫻一走進來,看到熟悉的悲涼氣氛,就知道這裡已經經受過一次惡鬼襲城,這裡沒有陳恪這種強大的修行者,注定損失極大。
每個人臉上麵帶悲傷,卻強忍笑容。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不能總是悲傷。有些人更是經曆了全家被惡鬼吞吃一遍的痛苦,變得麻木起來,縮在城中的某個角落,整日醉酒消愁。
陳恪他們找了一家客棧,等待夜晚的過去。
“師尊,我給您打得洗腳水。”
晚櫻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笑著與陳恪說道。
陳恪道:“放下吧,洗腳這種事情對於我們修行者來說已經屬於可有可無的事情,我們有靈氣護體,無塵無垢,不需要清洗什麼。”
晚櫻還想給陳恪脫靴,讓陳恪拒絕了,他說道:“你是我的弟子,不是我的奴仆,不需要伺候我。”
“可是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了。”晚櫻眼巴巴的說道。
“等你修為有成,會幫到我的。”陳恪說道。
晚櫻隻得點點頭,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陳恪的房間。
陳恪脫下鞋子,也開始泡腳,似乎進入道基境之後,陳恪已經沒有泡過腳,感受著溫熱的水在雙腳上來回燙的感覺,陳恪躺在床榻之上,享受著這一刻的舒服。
晚櫻回到房間,盤膝而坐,開始入定修行。
迷迷糊糊之間,晚櫻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這是哪裡?”
晚櫻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房舍。
“小櫻,快逃!”
一聲驚恐的大叫從晚櫻的左側傳出來,晚櫻轉頭看過去,一個藏在記憶深處已經快要模糊的人影狂奔過來。
“父親!”
晚櫻驚呼一聲,眼角有些濕潤。
“快走啊,惡鬼來了!”
父親飛躍到晚櫻的身邊,抓著她的手臂就往外麵逃,他們的身後,幾個麵貌猙獰的惡鬼正在追著他們。
“這是?”晚櫻的神色從迷糊之間忽然變成了清醒。
這是當初家破人亡的那一幕,她又回到了當日。她的身子有些顫抖,跟著父親一起逃走。
後麵的惡鬼窮追不舍,父親筋疲力儘,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最終被一個速度極快的惡鬼追上。這個惡鬼一掌打在父親的背後,父親口中吐血往前栽倒飛了出去。
晚櫻也被這股力量拉的往前一栽。
“噗嗤!”
後方的惡鬼追上他們,一隻惡鬼飛到父親身邊,一掌掏出了他的心臟。
“父親!不要!”
晚櫻驚呼一聲,眼淚瞬間就留了下來。
臨間的陳恪聽到晚櫻的輕呼,立即從床上坐起來,一陣風吹動幔帳,本是洗腳的陳恪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
陳恪已經穿戴好來到了晚櫻的房間,晚櫻盤膝坐在床榻之上,隻是她雙目緊閉,眉頭緊皺,似乎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之中。
聽到陳恪的聲音,孫冬來也從旁邊的房間前來,他看到晚櫻這種模樣,頓時一驚道:“是入夢之術!”
陳恪道:“既然是入夢之術,破開它便是。”
孫冬來點點頭,手中凝聚道術,準備把晚櫻從夢境之中拉出來。
這種入夢之術,很難叫醒陷入夢境之中的人,即便她能聽到你的話,可是她在夢境之中,無法走出來。
孫冬來手指點在晚櫻眉心,施展道術進入了晚櫻的夢境之中,下一刻,孫冬來卻是猛地吐出一口陰體之血。
他臉色難看的與陳恪說道:“道友,森羅宮的噩夢鬼王,我差點在夢中為他所擒!”
這是晚櫻的夢境,除了晚櫻之外,任何進入她夢中的人,若是受創都會真的受創。
孫冬來想要從夢境之中拉出晚櫻,卻是沒有料到晚櫻的夢中出現的惡鬼不是一般的惡鬼,而是森羅宮十分神秘的噩夢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