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太上忘情道法能讓人進入回憶的世界之中?”
就在馮銨焦急的催動太上忘情道法,想要擊破陳恪的五行金身道法的時候,陳恪忽然開口,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之中。
馮銨下意識的點點頭“的確可以。”
“那我倒是想要嘗嘗了。”陳恪笑了笑,有些記憶,一直被陳恪埋藏在心底,他不想去回憶,更不想去想它們。
這一次,就讓我再看她們一眼吧。
陳恪身上的五行金身道文消散,五彩靈光也不見了。
太上忘情道法如同滔天的海嘯,瞬間吞沒了陳恪,他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進入了太上忘情。
“怎麼回事!陳恪敗了?”
“金身道文為何沒了!”
葉明月身邊,暄暄緊張的問道,陳恪的金身道文,就是陳恪最大的自信,暄暄也見到過陳恪多次以金身道文以低境界打高境界。
葉明月神情嚴肅,她記得陳恪早已經說過了,能與他打的人唯有仙靈宗的清玄,其他人都不是陳恪的對手。
馮銨隻是太上宗的第二天驕,還不是第一天驕。陳恪不會怕他,更不會敗給他。
“長老們還沒有喊停,不會出問題。”葉明月說道。
暄暄臉上帶著緊張,甚至有想要衝進去把陳恪拉出來的想法。
葉明月境界不是很高,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但是暄暄元嬰境中期,能看懂到底發生了什麼。陳恪以身入太上忘情道法之中,似乎要去做什麼事情。
清玄看到這一幕,露出一個淺笑“不愧是東洲的天驕,果真與常人想的不一樣。”
清玄知道太上忘情道法的可怕,尤其是太上忘情道術,真的可以把一個人心底最不想的情緒勾動起來,讓你陷入其中,身在外,而心在另一個世界。
太上忘情道法本就是要把修行之人的七情六欲煉的淡薄,越發的接近仙人無欲無求。雲婉自己走的就是這條路,這是太上忘情道法。
馮銨的太上忘情道術卻是把敵人拉入七情六欲的深淵之中,讓對方沉迷在某一段感情之中。陷入其中,無法自拔,走出來則是太上忘情,走不出來就是一個活死人。
“他真是瘋了!”
明海看到陳恪主動迎接馮銨的太上忘情道術,忍不住說道。
青梅道“為何瘋了,我輕輕鬆鬆便可擊敗馮銨,他為何打不過?”
明海道“他不是打不過,而是主動迎接馮銨的太上忘情道術。馮銨練得是道術,不是道法。陳恪太過自負,想要憑借他自己的意誌去硬抗太上忘情道術。”
青梅聽後眉頭一皺,雖然她對馮銨很不屑,但是她也要承認,馮銨的太上忘情道術真的很可怕,即便是她中招了,也有很大的幾率逃不出。
因為馮銨施展的是術,而不是法。
術與法最大的區彆,便是術不會跟隨人的心意,去隨時調節力量的多寡。而法可以隨時改變力量與傷害,甚至把傷害變成保護。
金元看著這一幕,露出了思索,這就是他與自己的最大區彆嗎?敢以肉身迎接太上忘情道法,不知道的真的以為他是自不量力。
隻有金元能夠明白,陳恪的實力有多麼的可怕,他當時全力出手,也無法讓陳恪有稍微地氣喘。最後戰敗,金元還記得當時,陳恪風輕雲淡的模樣。
他真的沒有儘全力!
可是太上忘情道法真的不一樣,金元深知這一點。
因為與太上宗的人交過手,金元才能明白,太上忘情的可怕。
簡單說,兩個人起衝突,一定因為某些聯係,而你對敵人施展了太上忘情,他忘記了衝突,如何再對你出手?
金元當時靠著周天星辰道法保護自己,萬法不侵,抵擋住了太上忘情道法的降臨,才勉強擊敗太上宗的弟子。
其實與太上宗的弟子交手,想要戰勝他們一直都很簡單,隻要能抗住太上忘情道法,就有了六成的勝率。
而陳恪,此刻已經進入了太上忘情,天驕們、外宗門長老、本宗門長老,都在等著陳恪何時能走出太上忘情。
作為施法者,馮銨也沒有主動偷襲,而是等著陳恪自己走出來。
“六個時辰,若是陳恪走不出來,五行宗認輸。”
宋天竦高聲喝道,讓不少長老變了臉色。
“金門門主不可!”
“宋長老,萬萬不行啊!”
不少長老過去勸解,但是宋天竦卻是搖頭說道“人家太上宗的弟子沒有偷襲,我們也不能耍賴,本就是切磋交流道法,六個時辰已經足夠了。”
“一定要撐住啊!”
孔田靈小聲的喊道。
戰飛幾人也在暗中為陳恪加油打氣,想要讓陳恪能堅持住。
陳恪心中微微一頓,下一刻天地倒轉,眼前已經沒了擂台,沒了馮銨,沒有了五行宗。
眼前,是一座山村。
正是秋後的清晨,村中不少屋頂的煙囪裡麵冒出煙火氣息,早飯的香味在村子裡麵蔓延。
被算賬的小草已經倒在了秋霜之下,枯黃的葉子,如同被人蹂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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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抬起腳,踩在上麵,沿著泥土小路,走回了他記憶深處的小院子。
木門打開,一個麵帶溫笑的婦人端著筐子走出來,裡麵是冒著熱氣的大白饅頭。
“恪兒,大早上去哪裡玩了。”婦人笑著說道。
陳恪眼角濕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婦人一把拉過去“快回家吃飯,姨母今日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醬雞腿。”
陳恪聽後更是感覺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他點點頭,隨著婦人走了進去,坐在了飯桌上。
婦人把手在腰間的圍裙上插了插,給陳恪端來一碗米粥,把雞腿往陳恪這邊推了推,讓陳恪更容易吃。
“姨母,我已經是大人了,不用這樣對我。”陳恪拿起饅頭,帶著撒嬌的語氣。
為什麼陳恪從未在外人麵前撒過嬌,因為能讓他撒嬌的人已經不在了。
女子笑了笑“你在姨母眼裡永遠都是孩子。”
陳恪吃了一頓日思夜想的飯,葉明月嘗嘗見陳恪擺脫不了凡俗之人的喜歡,喜歡一日三餐,喜歡睡覺,似乎完全沒有修仙者的習慣。
陳恪說過,這是他在保持一個人的習慣,而不是一個仙人的生活。
吃過飯之後,女子拿著一條軟尺過來,讓陳恪站過去,她為陳恪量著身體尺寸“再過些時日,就是入冬了,今年收成不錯,再給你量身定製了一身新衣。”
“我已經有很多了。”陳恪說道。
“你總要長大,以前的有些小了。”女子溫柔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