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客輪緩緩的靠岸了。
“石虎。”
“到。”
“跟我來。”
“是。”
張庸帶著人,靜悄悄的埋伏在碼頭陰暗處。
他沒有直接去靠近客輪。
他相信褚景良會非常警惕的。這家夥還帶著槍呢!
如果發現不對,褚景良可能會開槍。石虎、老炮等人肯定會反擊。結果就是當場擊斃。
目標有槍,張庸不可能要求抓活的。
那是拿自己的手下性命開玩笑。就跟那個朱允炆一樣。
居然要求自己的部下,不得傷害敵人。這不是搞笑嗎?
舉起望遠鏡,仔細核對。
從客輪上麵下來的人很多,白點密密麻麻。很難區分。
直到他們不斷的散去,距離客輪越來越遠,才逐漸的拉開距離。張庸也終於是鎖定了褚景良。
對方化妝了。易容成了一個居民大嬸,提著一個碎花包袱。
如果不是地圖提示,肯定認不出來。
這個家夥……
真是狡猾!
居然從金陵跑到上海來。
可能是因為坐船速度比較慢,所以,落在了他張庸後麵。
結果,他張庸恰好在這裡堵住對方。
果然,老天有眼。
那些被蹂躪致死的女學生,就等著這一天吧。
打手勢。
指示目標。
抓人這種事,是不需要張庸負責的。
石虎、老炮等人都是原來的十九路軍士兵,抓人這麼點小事,輕鬆信任。
很快,老炮簡單化妝,從褚景良的身邊走過去。
化妝成大嬸模樣的褚景良,並沒有察覺到異常。
突然……
老炮行動了。
撞擊!
撲倒。
跟著肘擊。
直接將目標砸暈過去。
很凶殘的動作。
肘擊力度很大,可能會要人命的。
但是,在目標有槍的情況下,任何的溫柔仁慈,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死亡。
“上!”
“上!”
其他人迅速撲上。
很快,目標被按住。捆綁。塞布。拖走。
張庸跟著上前。
正在素描的秦朧月看到這一切,頓時驚呆了。
張庸……
她以後的男人……
就是這樣抓人的嗎?好粗暴……
誰能想到斯斯文文的他,抓人的時候,居然這麼凶殘……
張庸將包袱搶過來。
地圖顯示,裡麵有槍,有黃金。估計還有其他。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迅速將褚景良拖走。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現場甚至沒有留下絲毫的血跡。
一切,如常。
很快,褚景良被拖到了旁邊的角落處。
“嘩啦啦……”
“嘩啦啦……”
一盆冰涼的海水傾瀉下來。
褚景良頓時清醒過來。發現不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張庸擺擺手,其他人都退到一邊。
張庸單獨和褚景良麵對麵。有些話,其他人不能聽到。
“你們是什麼人?”
“打劫的。”
“你……”
“怎麼?認出我來了?我是誰啊?”
張庸笑語盈盈。
估計對方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但是沒關係。他現在心情好,可以和對方慢吞吞的周旋的。
“你們,想做什麼?”
“我是張庸啊!我專門抓日諜!”
“我不是日諜……”
“不。你是。你就是日諜。”
“我不是……”
“你抗拒是沒用的。”
“我不是……”
“哈哈哈!”
張庸忽然笑起來。
周圍的人都是莫名其妙。回頭。又回頭。
感覺怪怪的。但是也正常。張庸嘛!經常做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們漸漸也就習慣了。
秦朧月也是莫名其妙。感覺張庸有點瘋魔?
忽然大笑起來?
“不好意思。我沒控製住。”張庸歉意的拍拍褚景良的肩頭,繼續說道,“我本來想要說,我沒認出你是褚景良。但是,我的忍耐功夫確實不好。露餡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我不是……”褚景良的一顆心跌到穀底。
驚恐。
絕望。
糟糕。被識穿了。
他才剛剛踏上吳淞口碼頭,就被張庸洞穿了。
無法接受。
難以置信。
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被張庸給逮住了。毫無疑問,東窗事發了。
女學生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後果……
“沒事。”張庸拍拍對方的肩頭,“我給你充分的時間考慮。我先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麼。”
張庸當著褚景良的麵,將包袱打開。
裡麵有金條。這是肯定的。但是,沒想到有那麼多。
足足三十根大金條。沉甸甸的。
除了金條,還有大量的銀票。還有一部分美元和英鎊。
保守估計,銀票可能有十三四萬的樣子。美元有三千多。英鎊也有三千多。
很豐富。
完全符合褚景良的身份。
行動的結果,也完全滿足了張庸的所有要求。
人抓了。
錢搶了。
抬頭看看褚景良。
若有所思。
這個家夥,也是貪財了。
跑路都沒有忘記帶上自己的全部財產。難怪要帶槍。
槍是瓦爾特PPK手槍。有兩個彈匣。可以肯定,這是日諜給的。除了日諜,其他人都搞不到這種槍。
“川島芳子送你的?”
“不是……”
“那你是撿來的?”
“是……”
褚景良有氣無力的回答。
他發現一切都已經暴露。但是,他還存在最後的一絲絲希望。
或許,是他無法麵對殘忍的結局吧。眼前這個人,是張庸啊!
“所以,你不是褚景良?”
“不是……”
“那行。上路吧!”
“什麼?”
“如果你是褚景良,我肯定要謹慎一點。畢竟,你哥哥是行政院秘書。但是你不是,那我就可以草菅人命了。你現在的身份,可能是假的。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追究。所以,乖乖上路,下輩子做個好人。”
“我,你不要……”
“不用求饒。沒用的。我代替那些遇害的女學生送你去十八層地獄。”
“我……”
“來人!”
張庸招招手。
石虎走過來。
“用繩子送他上路。”
“是。”
石虎答應著。
拿來繩索,打結,套住褚景良的脖子。
將繩索向後拉,正好吊在牆壁上麵的橫梁上。隻要用力拉,褚景良就會被吊起來。
“我是……”
褚景良發出最後的呐喊。
但是,很可惜,繩索已經收緊。已經無法出聲。
張庸站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下輩子投胎,做個人……”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褚景良:……
後悔了。
為什麼要易容?
如果用自己身份出逃,
自己的哥哥是褚民誼……
啊啊啊……
然而,已經晚了。
石虎用力拽住
繩索。將它吊起來。
褚景良拚命的亂蹬雙腿。但是沒用。他的身體逐漸的沒有了反應。
五分鐘……
十分鐘……
三十分鐘……
其實,白點在不到十分鐘就消失了。
但是,張庸繼續讓他懸掛了十分鐘。就算是慰藉那些遇害的女學生。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唉……
“袁正。”
“處理屍體吧。寫報告。就說處決日諜一名。”
“好的。”
袁正答應著去了。
有槍。當然是日諜無疑。
至於背後是否有其他的,他不關心。
張庸回到秦朧月的身邊。
秦朧月很緊張。因為她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老爺……”
“會泡茶嗎?”
“會一點……”
“行,泡杯茶來喝。我渴了。”
“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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