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曾解釋,“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找我祖母和溫姨娘報仇!是她們逼死了你姐姐,逼死你母親!等我想補救時,已經來不及了!”
魏貴妃哈哈大笑,癲狂得像個瘋子,“你以為我會放過她們嗎?你們侯府,每一個,我都不會放過!我已經沒有人生了!我的人生都被你們建安侯府毀了!”
但是當魏貴妃因殘害龍嗣被賜死時,最後要見的,竟然是她時安夏這個仇人……
“姐姐!”小姑娘奶氣的聲音打斷了時安夏的思緒。
她緩緩蹲在小姑娘麵前,唇角笑意一點一點綻開,“你叫什麼?你長得真好看呀。”
小姑娘長得是真好看,又圓又亮的大眼睛,精致翹挺的小鼻頭,粉粉潤潤的小嘴兒一張一合。
她長大以後,美得明豔張揚,更加具有攻擊性,難怪能讓帝王沉醉不知早朝。
“我叫魏娉婷,魏娉婷的娉婷,有時候姐姐也叫我娉娉婷婷,這樣顯得姐姐有兩個妹妹。”小姑娘眨著大眼睛認真解釋。
魏忠實幾次想把小女兒抱走,怕她說話不小心得罪貴人不好收場,都被薑佑深的眼神阻止了。
時安夏望著還沒長大的故人,捏了捏她軟軟的臉頰,“我叫時安夏。”
頓了一下,她抬起眼瞼,又朝魏采菱笑笑,“采菱姑娘,那天多謝你讓丫頭們下水救我,不然我也許人就沒了。”
魏采菱不知道該說什麼,怔愣間,聽門房來報,說建安侯府又來人了。
這次來的人,是建安侯爺的第二子時成軒,也就是時安夏的父親。
魏家不知侯府到底賣什麼藥,一顆心頓時又吊到了嗓子眼。
唯有薑佑深挑了挑眉,向時安夏投去探究的目光。
時安夏抱著魏娉婷坐在椅上,平靜地胡說,“我父親仰慕薑大人學識,常在家中稱讚薑大人乃朝廷命官之楷模。想必是聽說薑大人在魏府,便來一睹薑大人的風采。”
此話一出,連魏嶼直這種大老粗都不信。
薑大人自己都快笑出聲來。
他一個禮部員外郎,平時管管祭祀天地祖先,宮宴禮儀,官民的婚喪嫁娶。要說重要些的職責,就是負責主持科舉考試。
但又怎扯得上什麼朝廷命官之楷模?當真是睜眼說瞎話。
說話間,時成軒大踏步進來了。
此人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身材頎長。隻是他眉眼間那抹假笑和輕浮,破壞了整體印象。
他說話也是一貫的浮誇腔調,拱手道,“薑大人啊薑大人,下官可算見著人了。要不是下官的女兒派人來通知,下官還不知道您在魏大人家裡呢。”
薑佑深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時安夏,心裡想著信裡寫的“表麵應承”,便輕輕點頭,“時大人節哀。”
原本一臉笑容的時成軒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家兒子剛死,應該換個悲傷臉。
這便愁眉苦臉回應,“唉!命!命啊!”
他不清楚為什麼喪儀未完便撤了奠堂。但也沒想著多問,既然撤了,便有撤了的道理。管那麼多做甚?
時成軒一屁股坐在時安夏原先坐的椅子上,讓女兒站在他身後正合適。
時安夏見時機差不多了,這便上前來,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魏府。
仍是那套說辭,重點有兩個。
一是魏小姐在出事現場不假,但因為路上感染風寒,便一直在馬車裡沒下來過。
二是魏小姐與她早前就一見如故,見她落水,便讓幾個丫環下水救人。
她不動聲色將這兩個重點,用車軲轆話翻來覆去倒騰了好幾遍。
時成軒一邊聽一邊點頭,還要口頭評價一番,“嗯,魏大人家風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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