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品上一口,唇齒留香,舌尖上都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高貴和喜悅,“嗯,好茶!還得是護國公府有福啊,宮中供品都能隨時享用。”
此茶成功讓她想起,自己兒媳婦的娘家護國公府,實在不是他們這等破落侯府能相提並論。
心裡對權勢的向往,更加濃烈熾熱。
莫名心思一動,眼神就看向了一直安靜立在一旁的時安柔。昨晚晉王竟然親自送這個孫女回來,是有什麼想法嗎?
她在兩個孫女之間打量了幾個來回,不得不承認,嫡孫女就是嫡孫女。
無論是樣貌還是儀態,又或是行事之風,都擔得起主母的重任。
如果時安夏能成為晉王妃,而晉王對這個庶出的孫女更有意,也不是不能爭個晉王側妃。
到時一府出兩妃,誰還敢說他們侯府沒落了?
如此一想,時老夫人眼裡便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慈愛。但到底兩個孫女都還沒及笄,眼前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轉了話題,言語間滿是關心和試探,“你母親那邊,還要靠你多開導才好。勸勸她彆太傷心,你母親和父親都還年輕,再給你生一個弟弟,也還有機會。”
時安夏附和著垂下美目,悠悠的,“哥哥走了,母親也就沒有支撐下去的念想,實在令人憂心。”
時老夫人有口難言,分明還有個真正的嫡子,這會兒卻無法名正言順了。到底該想個什麼法子,才能把侯府真正的嫡子重新扶正?
時安夏抿了口杯子裡的熱茶,透過嫋嫋茶霧,看向時老夫人那張充滿野心的麵容,“祖母,孫女兒原想著,父親若是仕途順利些,也能爭一爭侯府的世子之位。可您看,昨日鬨出那麼大的事來,恐怕父親這次升遷很難了……”
“也不要太灰心,萬一……”
“祖母,您是不知道薑大人的性子有多嚴苛。”
“孫女兒好容易說動母親為父親籌謀一次,眼看就要成功了,結果半道上……唉,溫姨娘若是早知道是這結果,恐怕也不會去鬨得那麼難看罷。”
又繞回了溫姨娘身上!誰還不會添堵告狀呢?時安夏涼涼看過去,就見溫姨娘氣得快要吃人了。
醫者常言,氣鬱傷肝。時安夏想,溫姨娘的黑心肝這幾日怕是快氣爛了吧。慢慢氣死她,溫水煮青蛙,比一下子弄死好玩多了。
她冷眼瞧著時老夫人時喜時悲的模樣。心道就是這樣一個無知自私的內宅婦人,竟然將侯府玩弄於股掌之間。
難怪時家族長常念叨,娶妻娶賢!娶妻不賢,禍及三代。
時安夏揭開茶蓋,輕輕拂了拂沫子,抿了一口,才放在身旁的小桌上,“眼下母親失望了,不想再管父親的事。再說,父親的才能您也是看在眼裡。孫女兒說句僭越的話,父親的心思都在後宅上,我母親就算有心拉一把,都……唉,算了,到底父親這一脈是二房,也就不爭那些虛名了。”
時老夫人急了,怎麼能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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