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這間名為“明玉安瓷”的店是唐楚君嫁妝中位置最好的鋪子。
店麵在東市三堂街口,這裡人來人往,十分熱鬨。
此鋪曆年來都是營收最好的,直到今年出現個怪事。賬麵營收數目居高不下,卻不見銀子。
正如魏采菱所說,多少錢買進的東西,就多少錢賣出,相當於白忙活不賺錢。
京城的鋪子都是唐楚君手下的秦媽媽在管。
楊掌櫃交上來的賬目主要是季報,對於賬麵好看其實沒銀子上交,他是有套說辭的,“如今瓷器業蕭條,京城的大戶家裡該有的都有了,需求量變少,安瓷不好賣了。還好我們調低了價格,才堪堪保住了銷售額。”
秦媽媽隻管看賬,覺得賬目沒問題,便將這套說辭報給了唐楚君。
唐楚君往日是個糊塗的,心思也不在這些上,便沒多想,隨便叮囑了兩句,就此揭過。
以至於楊掌櫃胃口越來越大,竟停了所有安州貨,一心一意賣起了仿冒品。
仿冒品進價低,但賬本上的進價卻造得跟正品價一樣。這中間的差價就被人吞掉了。
店麵已關閉了幾日,今日店門大開。
門口柱子上,綁著楊掌櫃一家老小。
圍觀的此時已經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
楊掌櫃嚇得雙腿發軟,痛哭流涕,“求主家饒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時安夏戴著冪蘺駐立在一側,安靜看著店中夥計將“明玉安瓷”的牌匾取下來。
眾人議論紛紛,“掌櫃犯事了?”
“不至於連生意都不做了吧?取牌匾做什麼?”
要知道,生意人最忌無端取牌匾。要麼換東家,要麼破產,不然誰也不會沒事去動牌匾玩。
就在大夥兒胡亂猜測之時,北茴朗聲道,“各位,我們‘明玉安瓷’是家老店。承蒙厚愛,京城千家萬戶,家裡少有不用安瓷碗碟。這本來是我們的榮幸,但本店近日查出一件令人羞恥之事。楊掌櫃私自以次充好,用甘瓷換了安瓷。”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眾人議論紛紛。
讓人更為驚訝的是,北茴拿出一疊售買憑證揚了揚,“請大家相互轉告,凡是今年在本店采買過安瓷的,拿出憑據都能得到雙倍賠償。尤其一些采買大戶,若是您沒有空,我們會遣人登門道歉。”
圍觀群眾裡立刻就有人臉色鐵青。當初在這裡花低價采買瓷器,給主家報的都是安瓷市價,多餘部分自然進了自己腰包。
萬萬沒想到,這“明玉安瓷”的東家做得這麼絕!
呔!還報了官府!
眾人讓開一條路,官爺到了!
北茴上前行了一禮,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官爺,這就是那楊掌櫃。他剛帶著全家老小想跑,被我們抓回來了。現在交給官爺處置。”
楊掌櫃哭天搶地。
楊嫂見主家動了真格,不乾了,號哭,“東家苛待夥計!我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說送官就送官,這是沒把我們當人!”
圍觀者同情弱者,紛紛點頭。
“辭了就算了,何苦送官呢?這不是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嗎?”
“這年頭賺點錢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