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個“有緣人”是對他皇位爭奪的一個助力,怪不得當年皇太後對她那麼積極友善。
不是皇太後慈愛要成全孫兒,隻是因為自己就是那個所謂的“有緣人”,有價值而已。
得知真相時,時安夏神色如常,心裡更是平靜得沒有半分波瀾。
實在是,不值得人傷懷。
時安夏知哥哥沒有把話說全,也不急著追問,隻低頭瞧著垂眉耷眼的魏娉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輕笑著逗她,“娉娉婷婷,寺廟裡是不是不好玩啊?”
魏娉婷雙手放嘴邊嗬氣,在原地蹦躂,“夏兒姐姐,我冷。”
時安夏見她小臉兒凍得通紅,心頭一陣柔軟,“那下次不帶你來了好不好呀?”
魏娉婷搖晃著腦袋,“不好呀不好呀!我想見夏兒姐姐和雲起哥哥,還有黑衣哥哥和小夜寶兒嘛!我想和你們一起玩!”
時雲起終於笑了,一臉緊繃情緒悄然散去,“咦,還順帶算上了我?”
魏采菱柔柔一拉妹妹,抱在自己懷裡,“我們家娉婷小可愛喜歡長得好看的哥哥姐姐!”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一下子紅起來。
時安夏瞧著自家哥哥也是耳朵都在泛紅,不由莞爾。
再瞧那黑衣哥哥,真就是絲毫沒點變化,就好像人家說的黑衣哥哥不是他一樣。
還是夜寶兒給麵子,圍著他們跑了好幾圈,蹬得白雪四處飛落。
時安夏淺笑盈了眉眼,溫溫道,“那咱們先回去,下次再來報國寺,彆把小娉婷涼著了。”
魏采菱忙道,“來都來了,不用慣著她。這孩子皮實著呢。”
時安夏攏了攏披風,“其實……我也冷。我知道山下有個小鎮,那裡有好吃的糖油果子,不知這雪天可還有人賣?”
魏娉婷跺了幾個小碎步,高興極了,“我最愛吃糖油果子了!”
魏采菱寵愛地摸摸妹妹的小臉,“你就說,有沒有什麼東西是你不愛吃的吧,小饞貓!”
她近來睡得踏實,再沒有做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夢,氣色十分好,紫色披風將其均勻的膚色襯得更加瓷白。
她本就清麗出塵的模樣,越發出挑。
時雲起目光落在魏采菱身上,眉眼陰沉,心事重重。
時安夏安撫地拍拍哥哥冰涼的手,親手為他穿上披風,趁著為他係帶時低聲寬慰著,“哥哥,相信我,再大的事都不算事。”
時雲起心頭一震,方想起自己這妹妹,短短半個月把侯府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然變了個樣子。
一時心下大定,也羞愧不已,覺得自己還不如個女子沉得住氣。
兄妹倆剛相認,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隻覺麵前的人就是自己用生命也要護好的人。
幾人從小路出了報國寺,上了各自的馬車。
馬車行去寬木鎮。
今日正好趕集,又是元宵,鎮上十分熱鬨。
雪再大,百姓還得生存。雞鴨魚肉,白菜蘿卜,數量雖不多,但也有一些。
集市儘頭處,還真有一家在賣糖油果子。隻是天太冷,油也是冷的。
賣家愁眉苦臉,實在是沒人買。
眾人似乎都忘記了晉王的什麼“有緣人”,隻歡喜地一湧去買糖油果子。
時安夏故意落下幾步,離走在最後的陳淵近了些。
她轉頭喊,“陳淵?”
陳淵步子一頓,差點沒收住撞上她。
少女皎月般的臉兒半隱在兔毛圍脖裡,睜著一雙清淩淩的眸子看著他,“幫我做件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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