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心情不好,拿她出氣吧。
時安柔跟著北茴來到了夏時院的書房,被屋子裡的熱氣迎麵撲了一臉。
真暖和啊,和她那冷冰冰的玉蘭院一比,這裡簡直是春天。
時安柔掩下心裡的不甘,低眉順眼請安後,安靜站在一側。
時安夏筆直坐在軟榻上,手裡仍舊抱著湯婆子取暖。她向南雁遞了個眼神,後者立時會意退出了屋子。
嘎吱一聲,房門關上的聲音,使得時安柔眼皮猛一跳。
時安夏沉聲來了個下馬威,“時安柔你膽子不小!”
時安柔幾乎是下意識雙腿就軟了,一下跪倒在地,“安夏妹妹……”
“從溫姨娘這種貨色肚子裡爬出來的,也敢與本姑娘稱姐姐妹妹?”時安夏傲慢的冷眸居高臨下,“是不是覺得本姑娘愛惜羽毛注重名聲,所以清理了溫姨娘,卻沒對你動手?”
時安柔確實是這麼想的。
就聽時安夏悠悠道,“有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你以為你在馬車夫的飯食裡動手腳,找人在路中間橫起樹木就能阻止我去報國寺?”
時安柔不敢看時安夏,卻也沒反駁。
時安夏便知,那些事並非陳淵所為。
想來,他也不屑於做那麼無聊的事。
看來是她想岔了。
但她必須從時安柔嘴裡找到突破口,“你覺得陳淵這樣的人,能聽你使喚?”
時安柔心裡慌成一團,也不知道陳淵到底跟時安夏說了什麼。
她恨死自己了,為什麼要去找陳淵幫忙?
那幾日,她觀察了許久,發現時安夏根本不知道陳淵是為了紅鵲才來的侯府。
所以她就想用紅鵲威脅陳淵幫她乾活。但她不白威脅,還送上了十兩銀子。
當時陳淵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
隻是陳淵從她手裡接了銀子,又讓她以為他就範了。
誰知陳淵當著她的麵兒,將銀子賞給了冬青院的府衛。
時安柔便知陳淵不會受她威脅。
陳淵為了接近紅鵲,分明就會討好時安夏啊。她怎麼就以為自己知道了他們的秘密,能以此要挾陳淵幫她做事?
她是太缺人手了,實在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可她沒想到陳淵就這麼把她賣了。
既然他不仁,也彆怪她不義。
時安柔心一橫,眼睛望向時安夏,“大小姐,您是不是以為陳大將軍給您賣命,是因為要靠著侯府族學去參加五月的武舉?”
時安夏的心底有一塊堅固的磐石轟然倒塌。
陳大將軍!
這像一個驚雷炸在她耳邊!
陳淵!陳大將軍!
她腦子一陣刺痛。
為什麼她的前世記憶裡沒有一點關於陳大將軍的影子?就好像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世上一般。
陳淵這樣的人物放在哪裡都是耀眼的存在,連時安柔都知道的人,沒道理她不知道。
時安夏的手被帕子掩蓋著,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扣進了肉裡。
但她麵上仍舊是一副平靜模樣,“聽你的語氣,莫非你和陳大將軍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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