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敢迫我……”六識不屈,再欲暴凶煞,卻為清雪拉至身後,這才消斂。
美豔女子笑吟吟地道:“好凶悍的小嬰啊!我問你,他方才所說的千道前輩,可是白千道?”
清雪正想著怎麼回應,六識從她的肩上冒出頭,厲聲道:“是我家千道,白千道又如何?”
清雪阻止不及,嬌麵驟變,說道:“六識,不許再說話。”
六識抿著小嘴,不說話,但眼神依然凶戾盯著美豔女子。
清雪望著美豔女子,斟酌著問道:“你與千道前輩認識?”
美豔女子笑道:“沒錯,已有十幾萬年未見,倒是不知他這次是否人身……”
說此一頓,又疑惑著自語:“千道臨世,浩劫滔滔。原來真的印證是他,隻是為何這般詭異,冥冥中為什麼印證是他?”
見美豔女子蹙眉自語,清雪心中震撼,那傳聞怎麼會說的是千道前輩?隻是千道前輩施出大力,力戰三個圓滿散人,似乎又預示不假?
六識欲張口,但看了看清雪側顏,還是忍住了。
美豔女子又問道:“白千道在哪裡?”
“不知。”
“不知?”美豔女子威意,一股威壓迫出,讓清雪心中顫抖。
六識毫不畏懼,齜著小碎牙,死瞪著美豔女子。
清雪強行按下恐懼心神,說道:“真的不知,我們被三個圓滿散人圍住,是千道前輩救了我們,我們先行逃去,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美豔女子大驚,問道:“你是說他已能抗禦三個圓滿散人?”
“是。”
美豔女子麵色百變,歎道:“你沒可能在人間強至如此,定已升仙……你還真是強孽的過份,想殺你當萬難。”
清雪聽的心慌慌,六識忍不住了,怒吼:“你想殺我家千道,沒門,先過我這關。”
美豔女子望著圓瞪雙目,齜著小碎牙的六識,又笑道:“想殺你家千道的可不止我,他已是緲天天下所有生命之敵,想活命是萬難,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破這死境。”
美豔女子微笑著,便欲離去,清雪問道:“你是誰?”
“若你見到他,可以告訴他,妲雪對他依舊不滿,期望親手殺他。”
清雪遙望妲雪遠去,再看向臨玉屍身,悲從中來。
六識則在旁一上一下暴跳,傷意無法宣泄,刺激著他的神經,似乎某個特異能力欲爆出。
白千道隱匿在巨湧三人之後,他受傷比較重,心知想保清雪和六識安全,隻有如此這般。
至於臨玉,他早已看出,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悲意一直湧在胸懷。
巨湧三人也知臨玉必死無疑,搜尋清雪和六識下落,竟是尋對了方向,漸漸接近中。
某日,齊欣再聞幾個路過散人談論駭世傳聞,疑聲道:“我不知自己是否聽錯,那小嬰似乎喚那老散人為千道?”
巨湧點頭,目露隱隱駭光,說道:“他似乎喊的是……我要與千道一起殺他們……難道此千道是傳聞中的千道臨世?”
殆沒與齊欣同時震駭,殆沒吃驚地道:“沒可能是他吧!他雖然能接下我們一時,戰力確然很強,但那樣已是快老死,修不成築基境吧?再說就算他晉級築基境,以他的天資,也沒可能造成天下浩劫啊!”
齊欣問道:“你怎麼解釋他能抗住我們三人?”
殆沒沒法解釋,三人中巨湧已是快成就築基真人,他和齊欣也不弱,按理這千道老態龍鐘,天資不會高,但就是抗住了三人之力。
巨湧沉聲道:“待尋到那女人和嬰兒殺了,我們回去稟報師父,師父當會昭告天下,那千道也會無所遁跡。”
另兩人點頭,那傳聞搞得天下人心惶惶,師父昭告天下,當會激起天下人賣命尋索,那千道躲藏不了的。
他們路過一個山穀,沒有感知出來清雪和六識躲在內裡,飛越而去。
白千道追躡在後,鼻子聳了聳,疑惑朝山穀望去。
他嗅出了六識的一絲遺留氣味,但似乎這氣味被一股力量遮掩,忽地變化成一隻野狼,悄悄向著穀內竄去。
深入內裡,在一片桃樹林裡,彌漫的輕霧中,見到清雪跪伏在地,六識卻不在身邊。
清雪一動不動,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以為她已是死去。
這輕霧明顯有隔絕之能,才讓巨湧三人未感知到清雪,可是她現在這般形態也是詭異。
白千道思索一下,又變化為一隻飛蟲,小心地飛去,落在清雪的耳後根,如此瘙癢,她也沒有感覺。
“清雪……”白千道輕輕呼喚。
清雪沒有知覺,還是動也不動,似乎已失去了知覺?
白千道又飛至她麵前,見她緊閉雙目,眼角邊還有淚跡,雖是呈跪姿,卻已昏迷過去。
倏然間,白千道心悚,極速飛開,隻感有什麼東西穿刺而過,又收了回去,傳來一聲輕咦。
隨即,遠處一株桃樹抖落滿身桃花,化作一個英俊男人模樣,盯著小飛蟲。
方才就是這桃樹妖探出枝臂,欲擊滅小飛蟲,卻被躲了過去,引起他的警覺。
“這是變化之術嗎?”桃樹妖驚訝,力量驟施,輕霧突然濃縮,化為一道霧繩,欲卷住小飛蟲。
異火燃起,焚燒輕霧,使得化作青煙,渺渺散去。
白千道現出本體,皺眉道:“妖類,你把她怎麼了?”
桃樹妖又是驚訝之色,說道:“你與她是何關係?”
“不要廢話,告訴我。”
桃樹妖麵色一冷,說道:“她跪在此三十日,極度悲傷之下,自己昏迷過去。”
白千道心中電轉,原來清雪是悲傷過度昏迷過去,可是她為什麼跪在此?六識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