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潭,十裡方圓陰森寒凜,寸草不生。
白千道至此,已是有一男一女佇立十裡之外,望向那百丈寬的潭水。
女人正是乎情,男人麵容略許蒼老,卻看起來精神矍鑠。
他們向著白千道望一眼,又轉回頭,並不在意他的到來。
白千道多看一眼乎情,詫異她會在此,她由西往東而去,難道目的地就是此泠潭?
他在默默觀察泠潭,一段時間後,欲一步跨去,卻又突然縮腳。
他隻是微微一動,那男人和乎情就立時望來,男人目光陰沉,乎情目光深邃。
為什麼這麼敏感?
似乎情勢有些微妙,白千道認為不能輕舉妄動,還是要觀察一下。
他盤坐於地,看似修煉,其實感知繞過男人和乎情,密布四方。
三日後,又有一個男人飛來,皺了皺眉,望一眼白千道。
白千道知曉這男人不喜自己的感知,便也繞開了其,猜測這男人是什麼實力。
聖界的境界,沒有特殊識彆力,但一般強大者還是能看出弱小者的實力。
乎情自然會被看做圓滿散人,而這兩個男人遮掩了力量氣息,就與他一般有些高深莫測,難以識彆。
白千道知曉後來男人是小天仙,佇立男人是緲天位麵修真者,也隱匿力量氣息,不知搞什麼鬼?
這後來小天仙與那佇立男人並不認識,與乎情相識,但並不熟悉,彼此隻是點了點頭。
後來小天仙目注那佇立男人,展顏笑道:“我叫雲翳,尊駕喚作什麼?”
佇立男人回應:“君逸。”
雲翳問道:“尊駕既然來此,為什麼不去探一探?”
“蛟類凶猛,輕易探不得。”
雲翳笑麵,又轉向乎情,說道:“乎情,你不欲探一下嗎?”
乎情淡聲道:“蛟含凶珠,愈發凶殘,我不敢探。”
雲翳沉吟一下,再望向白千道,問道:“尊駕喚作什麼?”
“屈絕。”
“嗯,你認為自己有能力獲得蛟珠?”
白千道有點懵,他們似乎都知來此目的,是為什麼蛟珠而來,自己都不知什麼情況啊!
難道誕初引誘自己前來,是因為她也知蛟珠,那麼她又有什麼目的?
誕初古靈精怪,心眼特多,會不會在把自己當槍使?
“那個……咳咳,我沒能力,就是看看熱鬨!”
白千道這麼一說,乎情再次望來,疑惑眼神。
嗯?我改變了形態和聲音,她也能認出我?
白千道麵不改色,尋思自己是不是哪裡露出破綻,才會讓乎情生疑?
雲翳也沒再與他對話,深深凝視著泠潭,有著躍躍欲試之態,但一直都未前進,他也不敢輕易探去啊!
乎情沒再望過來,白千道也沒再多望她,以免她加深懷疑。
又是三日後,一前一後來了兩小天仙,一男一女,男仙長相異常英俊,富有魅力,女仙正是妲雪。
妲雪在後,看一眼前方男仙,對著雲翳和乎情點了點頭,而這男仙一來此,就往乎情靠攏。
乎情蹙眉,說道:“滿黔,離我遠一些。”
滿黔笑道:“乎情,自承天秘境一彆,你已是……嗯,你已是與我同一級彆。我對你是一直念念不忘,總盼著再見到你,今日滿足了心願。”
乎情冷聲道:“滿黔,你靠著那位玉天……活的很滋潤,就不要再念著我吧!”
雲翳驚訝問道:“你是那位玉天……弟子?”
乎情鄙屑一笑,說道:“他不是弟子,而是她的夫君。”
雲翳明白,玉天仙帝的夫君,就是仙夫,至少從地位上,便是大天仙都要尊重。
滿黔毫不在意乎情的鄙視,問道:“你也知曉我的伴侶?”
雲翳點頭,說道:“自從連通後,我便知曉大層的存在,我是隔壁大興之人,我的師父是曾然。”
滿黔竟然也知曉曾然仙帝,驚訝地道:“難道你就是大興相傳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位?”
雲翳又是笑著點頭,他在大興仙界最是出名,天資卓絕地令所有仙嫉妒,被稱為前無古仙,後無來者第一仙。
滿黔目中滿滿嫉妒,他雖然也天資出眾,但這雲翳能在大興仙界如此出名,絕對天資比自己強的。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好大的口氣……這大層和大興之地我從未聽說過,又在何處?”
君逸提出疑問,自是不知小天仙們打啞謎,是在瞞著他,不想他這唯一人類知曉他們來自遙遠的仙界。
雲翳笑道:“大層和大興是散人居住地,互相離得不遠,我被這般稱呼,也隻是抬高而已,受之有愧啊!”
君逸目色猶疑,望向乎情,問道:“你從何處來?”
乎情淡聲道:“大瀚。”
君逸還是不知大瀚在哪裡,又望向妲雪,說道:“尊駕如何稱呼,從何處來?”
妲雪笑吟吟,說道:“妲雪,來自擎天。”
白千道望一眼妲雪,原來她是擎天仙界之仙,當初自己就是從擎天空麵進的詭玨秘境。
妲雪朝他瞥一眼,沒有懷疑他,但是眼神中隱隱不屑之意。
君逸已是望向他,問道:“我已知你叫屈絕,從何處來?”
“大宇。”
“大宇?”雲翳皺眉,說道:“傳說那有一個人,簡直不能稱為人的存在,超乎想象的強大,你認識此人嗎?”
“不認識。”
白千道乾脆回應,你說的模糊,但應該是說我,我現在已是仙,不認識人很正常。
滿黔疑惑地道:“強大之人每個地方都有,不能稱為人,這說法讓我不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