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反問句，你就用陳述句，有什麼說什麼。”
紀杉月一板一眼道。
“是。”
林霄不由端正態度，認真道。
“以前在黑溝鄉的時候，你引入王有財投資，一起合作成立了眾富公司。”
“是的，就是為了盤活挖掘農業資源，帶領村民們發家致富。有什麼問題嗎？”
“公司做的不錯，紅紅火火，隻是據我們了解，王有財和你關係很好，在公司成立初期，你把東庭村所有蘋果都承包給了眾富，後麵擴大規模，還把上河村、下河村的也承包給那公司，這流程有點不規範吧。除了這家公司，就沒有其他公司了嗎？”
紀杉月看著材料，慢慢念道。
每念一句都在仔細打量林霄的神情，好似要從一些變化中尋找破綻。
“當然沒有其他公司了，那年蘋果大量滯銷，無數蘋果都要爛在樹上，村民們心急如焚。如果王有財沒投資，村民們就要血本無歸，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他投資。”
“你沒有對比過，也沒有邀請比價過，怎麼知道其他公司不肯投資。”
林霄氣極反笑，“這怎麼對比，你去問問村民，看他們怎麼說。我要是在裡麵拿了一毛錢，天打五雷轟。”
“話不要說的太滿，顯得心虛。”
紀杉月慢悠悠道。
林霄被噎了下。
“楊自珍貪汙受賄，那時候你是主持工作的一把手，沒發現楊自珍的問題嗎？”
“那時候我剛剛掛職，剛到黑溝鄉，對楊自珍還不熟悉。”
“我們收到楊姓保安實名舉報信，說你濫用職權，看他不爽就辭了他。”
“捕風捉影。那個保安工作不儘責，刁難百姓，早就該辭了。”
“嗬嗬。對一個保安都這麼冷酷，你這作風有點問題吧。莫不是保安發現了什麼問題？你公報私仇。”
林霄再次被噎了下。
“還有你花錢大手大腳，加大食堂補貼，大幅提高了職工乾部的夥食待遇，這裡麵有什麼貓膩嗎？”
“黑溝鄉市場生意火爆，你提拔了一批新乾部進行管理，是不是任人唯親？”
林霄愕然，這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
他心底鬱悶，感覺就算有十斤百斤的力氣都要打在棉花上，難受死了。
明顯就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暗地裡早就把自己當做犯人。
都說進了這裡，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真是半點沒錯。
……
“洛星河？”
長衫老人雙手負後，笑容慈祥和藹，眼睛深邃，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
“你……你是？”
聲音嘶啞。
洛星河搖搖欲墜，感覺眼皮沉的跟鉛塊一樣，隨時都會閉上。
“好孩子。”
長衫老人輕聲道。
洛哲聖怔怔看著老人，高大的身軀為之一震，眼瞳緊縮。
天呐，他怎麼來了？
沐辰呢？
“你是洛哲聖吧，你這小娃不錯。”
長衫老人讚許道，他好似看透洛哲聖的想法，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打發沐辰去清風市了。”
洛哲聖聞言一震。
這時候去清風市。
這是什麼意思？
沐辰怎麼一個字都沒說。
就沐辰那種陰險毒辣的性格，莫不是要再加一把火，讓林霄徹底沒有翻身之地。
“省……省長好。”
洛哲聖磕磕絆絆道。
他感覺頭皮發麻，這種大人物竟然不聲不響出現在洛家，也不知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