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憑什麼可以活下來?”
亞瑞克沉默了片刻,然後低沉的回答道:
“我……我隻是比其他人更幸運一點。”
麵容蒼老的審判官審視著亞瑞克的身影,雖然帶著巨大的懷疑,但依舊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政委身上放射出的力量與決心。
“你還記得忠嗣學院賦予你的榮譽和勇氣嗎?你還記得身為一個政委意味著什麼嗎?”
“當然。”
“那麼當那些人,你所帶領的那些人,和你生死與共的那些,在臨死前哭喊你的名字的時候,你是作何想呢?”
德文凝視著亞瑞克,看到他臉上映射出內心中巨大的思想鬥爭。
對職責的忠誠,對戰友情誼的那種忠誠,二者正激烈交鋒。
最終,亞瑞克哀傷地笑笑,說道:
“我曾以為這不會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但我錯了……我的回答是,我無權讓他們活下去,但我有責任讓他們死得其所。”
德文盯著他,整整十秒,然後開口道:
“你走吧。”
“去哪兒?”
“去你該去的地方,你終究是歸屬於軍務部的管理。”
文德指了指一扇側門。
“馬庫斯請求我照顧你,那正是我將要做的,現在安靜下來,軍務部的代表在那裡你,未來可能會有一場問責或者審訊,但你要堅持住,這是必要的流程,畢竟……隻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
亞瑞克抬頭看了一眼索什揚,在對方點點頭後,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衣,闊步走進那扇大門。
金屬門在他身後帶著沉重的宿命感轟然關上。
那星球瀕死的聲音,以及那些震驚的低呼頓時被切斷,令人不安的寂靜籠罩了剩下兩人。
“對了,索什揚戰團長,你們在星球上沒有發現什麼嗎?”
聽到這句話,索什揚立刻在內心裡又問候了賽維塔三遍,這家夥的肆意妄為真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從離開大教堂的廢墟後,馬庫斯就不斷詢問他是否有發現那本魔典,索什揚為了守住戰團的秘密隻能撒謊說自己什麼也沒找到。
但審判官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在搜尋廢墟無果後,馬庫斯又去詢問飲魂者的戈爾格裡,對方也說沒有發現什麼。
這就讓馬庫斯起了疑心,因為混沌造物不會那麼容易毀滅,而如此重要的東西,惡魔要麼貼身攜帶,要麼便是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個人認為前者的概率更好,但也無法排除後者,不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馬庫斯卻經常對索什揚旁敲側擊。
顯然在惡魔被放逐時離得最近的索什揚是他第一個懷疑目標。
好在目前還沒有什麼馬腳。
可這卻讓索什揚感覺很惱火,因為賽維塔拿走魔典後也不說具體的原因,總之就是一副我做事你彆管的態度。
如果不是索爾的勸說,他真想把這自作主張的家夥扔到太空裡去。
而且如此危險的一個混沌造物放在自己的船上,索什揚都感到很不安全,他並不相信賽維塔有他說的那麼值得信任。
這次行動損失已經很大了,祭壇那裡陣亡了兩個戰士,後麵大教堂之戰又陣亡了一個戰士,他已經失去了三個戰士,不想再出現什麼巨大的麻煩。
“審判官,這是你第五次詢問我了,我的回答還是那樣,我們驅逐了惡魔,但沒有發現那個記錄中的遺物,也許以後你們可以仔細把星球再搜一遍。”
“好吧,看來我們需要更細致的調查了。”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即便是審判官也無法對一個戰團長說什麼,文德審判官聳了聳肩膀。
“還剩最後一點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