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牢房的大門打開的時候,囚犯抬頭看了看。
手腕一樣粗的鐵鏈把他緊緊地束縛在光禿禿的牆上,像一條鏽跡斑斑的蛇一樣,圍繞著他。
他們已經卸掉了他的動力甲——現在他幾乎是處於赤身**的狀態。
狹小的牢房很像是詛咒回聲的下層甲板,牆壁濕漉漉的,遠處的火炬隨著進來的人的腳步而閃閃發光。
火光吸引了囚犯的眼睛,當他看向那神像時,也看到了遠處閃爍的火星。
陰影般的灰色長袍簇擁著來者的身體,囚犯可以看見鬥篷下隱藏著的嘴角的一絲笑意。
鐵門隨著對方的進入關上並且緊鎖了起來。
除了火炬的嘶嘶聲,一切又歸於沉寂。
“塔洛斯·瓦爾科蘭。”
人影停在他麵前十米處,隨後以風輕雲淡的口氣說道:
“既然是我來找你,你應該非常了解這意味著什麼。”
“那就做你必須做的事情吧,我不害怕你的手段。”
“就現在來說,我來這裡是尋找答案,而不是要把你切成碎片。”
當人影踱步向前,囚犯看到了麵罩後如同液體一樣的黑色眼睛正閃爍著。
他比普通的星際戰士高一個頭,而且對方也沒有穿著盔甲。
囚犯眨了眨眼,他的視線很尖銳,但是在此地,他的思維無法集中,也無法看穿這個人的一些事情。
審訊者看了看牢獄的牆角,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最後,塔洛斯發出低低的哼聲。
“說吧,是什麼樣的簡單問題讓你非要把我栓到這裡來?”
“關於忠誠的問題。”
穿長袍的人從牆上摘下一個照明球,又把照明球拿的更近了一點,讓光線遍布囚犯那蒼白的皮膚表麵。
“你是否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帝國審判,從最壞的情況來說……自從大叛亂以來,你需要對數百起滅絕和屠殺負責,你殺死了許多忠誠的戰士,包括高貴的聖血天使連長,極限戰士的連長,帝國之拳的冠軍,你和你的同黨們的累累罪行簡直罄竹難書,而你們是否想過有一天會被押解到帝皇的聖像麵前接受懲罰?”
“這是一次審訊還是布道?”
塔洛斯帶著笑意問道。
“非要分清這兩者嗎?審訊意味著我們是敵人,這不言而喻,而一次布道意味著我嘗試著說服你,我也必須要做這件事。”
“這些鎖鏈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任何叛徒被抓住的結局就是死,感謝我讓你還保留生命吧。”
穿袍子的人把照明球放在了金屬的托架裡,油膩的光隨即推開囚室邊緣的黑暗。
“鎖鏈僅僅是一種預防,我已經給予了你所有的尊敬,但是你卻沒有改善你無恥的行徑來作為回報,而你甚至沒有做一個自我介紹作為回應。”
囚犯向後湊了湊他的頭,感覺到頭皮傳來一陣來自牆壁的清涼。
“哈,我叫塔洛斯·瓦爾科蘭,第八軍團第十連士官,曾經是藥劑師,但後麵不是了。”
“啊,一個遠古傳奇,正如你做出的選擇,我會暫時回敬你以尊重,我的名字是索什揚·阿列克謝,星界騎士戰團的戰團長。”
塔洛斯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正如他夢境中看到的一樣,是他討厭的那種類型——虛偽,故作姿態,令人作嘔。
“說到忠誠的問題,尊貴的索什揚戰團長,我很好奇,賽維塔已經被偽帝赦免了嗎?”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這個問題將會決定我該如何詛咒他。”
“你們很在乎他嗎?即便他已經‘死’了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