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黑船進行最後的交接後,打擊艦隊便轉向他們的目標,並帶上了被俘虜的暴君之爪號
而黑船則如一場業已消逝的夢境一般消失在儀器的外感屏幕上,如此地徹底與快速,好似這艘暗黑色的船艦從來就不曾存在一樣。
艦隊進入亞空間時不大順利,暴君之爪號上的蓋勒力場因而短路了一下子,殺死了幾百個在炮台值班的水手。
而無縛之魂的船員們在裝著嚴肅之餘竊竊私語,但隻限於長官們聽不到的場合。
大家都知道阿斯塔特從黑船上帶回了什麼,他們所有人都在為此擔心。
在接下來幾天,參加艦上教堂的禱告聚會的人數突然飆高,下層甲板的廣播器撥放的聖歌也變多了。
大多數的船員一輩子都沒親眼見過戰鬥修女,但就像每個海軍菜鳥一樣,他們在好幾個本星區的碼頭邊聽過她們的傳聞——其中自然也包含有下流男人會對這些女人有的通常想法,從邪穢的幻想到因於暴力的不信任都有。
有些人說她們就像是母螳螂一樣,會大啖死在她們手上的男人,也有人說她們當床伴的本事就像她們當士兵一樣高竿,帶來毀滅的同時也精於愉悅之道。
總而言之就是,船員們對修女的恐懼恐怕不亞於對她們的妄想。
不過對於索什揚而言,這些對於帝皇有著狂熱信仰和忠誠的女士,確實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畢竟星界騎士還是有一點不適宜被外人知曉的秘密。
所幸修女們似乎也沒有亂跑的想法,她們隻要了上層甲板一個客艙作為落腳點,鑒於她們的裝甲和武器在先前的戰鬥中多少都受到了一定的損耗,索什揚還將自己的私人武裝室提供給她們作為整備的場所。
當然,也包括清洗的艙室。
與以往不同,此刻蒸汽彌漫的浴室內,厚實的玻璃罩中,隱約倒映出一具曼妙的女性軀體。
雪白透亮的肌膚彷佛一塊剔透的寶石,如白天鵝一般優雅修長的雪頸之下是線條分明的肩膀,而充滿力量感和美感的胸腹往下,便是袖長的大腿,再往下是細長嫩白的小腿,高高隆起的腳弓和纖細小巧的腳踝形成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小巧的潔白腳趾並攏在一起,顯得靈巧且端莊。
絕對不會有男性能想象到,這樣一具身軀在不久前竟然可以戰勝強大的阿斯塔特。
沐浴完的阿德裡安娜·維萊茨先用浴巾擦拭玩濕漉漉的身體,再擦乾淨短發,然後對著落地鏡拿起一件長袍,一粒粒地係上胸口的扣子,遮掩住脖子以下的肌膚。
她的動作乾淨利落卻又不失優雅,即使隻是一個人在房間裡,也有著一種異樣的高貴。
和大多數從孤兒院裡被選中的修女不同,她來自一個巢都貴族家庭,家族一直以來都與國教有著很深的聯係,從幼年時期開始,她便深受國教的熏陶,並在14歲時立誌成為一個戰鬥修女。
她的裝甲和武器還在接受機械神甫的祝福,在這段時間裡,她打算去教堂祈禱——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五分鐘後,她便來到了上層甲板的教堂,這裡通常是阿斯塔特們告解的地方,但現在他們都在備戰狀態,牧師亞茲丹也不在這。
這反而讓她顯得更自在一些。
從祂所在的製高處上,人類的帝皇俯視著跪倒在地的米莉亞。
祂那從不動搖的凝視貫穿了這身穿淺灰色長袍的女人,而在衣著下不時可看見沐浴後亮白如玉的肌膚隱約浮出。
她雙膝跪地,緊抵著教堂由粗石砌成的地板。
阿德裡安娜·維萊茨一直堅信,她是由帝皇那永恒的視線所定義的:無論她是什麼,她都是以祂的名行服侍。
修女的雙唇喃喃發出低語,聖導之禱文像低聲的瀑布一般自她嘴中湧出,這些詞句簡直可說是她的一部份了,要背誦就跟要呼吸一樣地容易。
當到了最**的宣言部分時,她感到那溫暖的正義之核在她的心中紮根,正如她脫下她的見習生袍、發下誓言之後便一直有的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