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前線小規模戰鬥不斷,但目前看來,黑色軍團依舊沒有大的動作,阿巴頓顯得很耐心,似乎吃定了帝國沒有辦法迅速消滅被包圍的獵群。
而索什揚這邊也在等待著,他相信阿巴頓一定不是坐困愁城之人、
但並非所有人都理解索什揚的圍困策略,包括之前支持他的人。
“我們不能無限期的這樣等下去,索什揚兄弟。”
阿茲瑞爾直言不諱,並且知道索什揚必須回答。
兩位戰團長正在沃斯營地堡壘的一個長廊上踱步,在他們下方三十米處,兩個戰團披堅執銳的榮譽衛隊正在警戒。
這是阿茲瑞爾一個月來第二次前來與索什揚談話了。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今天索什揚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調整部署和調配物資上,並且還得協調各個部隊在駐紮時產生的雞毛蒜皮的破事。
原本這些事該是星球總督乾的,但奈何那位史崔克上校對於公務的理解並不比歐格林人強太多,而原本星球的官僚係統已經所剩無幾,因此索什揚隻好親力親為
“戰士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星球本身的腐化也越來越嚴重。”
至高大導師停下腳步,向南望去,穿過延綿的山脈。
當暮色降臨時,山區中的諸多據點的燈火閃爍著,再向遠望去,他似乎可以看見7號要塞周圍彌漫的硝煙。
晚風拂來,吹起道路上空的煙塵,可以聞到裡麵的血腥味。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阿茲瑞爾兄弟,你有沒有想過,阿巴頓正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他苦心積慮發動了一場戰爭,我們目前甚至還無法猜測其目標,但至少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中。”
“叛徒的思維我們無從揣測,就像一隻受傷、發瘋的野獸試圖自保。”
“大掠奪者可絕不是野獸,野獸不會給帝國製造了一萬年的麻煩。”
阿茲瑞爾歎了口氣,轉過身去,背靠在欄杆花白的石頭上。
“繼續等待下去,可能會帶來理論無法預測的後果。”
“比如?”
“我們都會進退兩難。”
“你回避得了今天的職責,明天就不行了。”
“我什麼都沒有回避。”
阿茲瑞爾看著索什揚,猜不透他的想法,很少有人能讓他感覺如此晦澀難解,但這位索什揚戰團長的一舉一動似乎都給他一種滿含深意的模樣。
索什揚走近了,看著阿茲瑞爾,嗓音低沉。
“你相信我嗎,兄弟?”
半個小時後,阿茲瑞爾離開了沃斯營地,也帶走了他的戰士。
維羅妮卡發現索什揚時,他正走在府邸後麵屋頂露台上的長長的廊道裡,好像在發呆。
她雖然在他麵前顯得矮小,但她優美的體態讓她看起來莊重典雅。
“你在想他。”
她說,坐在修剪過的灌木叢旁的大理石長凳上,此時她穿著一件簡潔的白色外套,領口和袖子襯有深色花邊,頭發整齊地摁在一頂藍色女士帽後麵。
“誰?”
靈族少女微微一下,迎著他的目光。
“當然是阿茲瑞爾,不過我相信你思維的一部分也在想你們故去的原體。”
“此話怎講?”
“這些天當你煩惱時,你的臉上會流露出一種渴望,我能看到你的雙眼在回顧往昔。”
“你什麼時候學會解讀我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