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汗水從肩胛骨間流了出來，竭力抑製住想要撓癢的衝動，為了美麗她保持了自己幾乎所有的肌膚,並且每天要消費大量藥劑維持它們的無暇和細嫩，因此在汗水的衝刷下她偶爾露出長袍的手臂和大腿都似乎在閃閃發亮，非常惹眼。
很快，他們轉進了一條巷子，巷子儘頭是另一條街，街道的一側有一個地下入口。
天際環線不僅僅有地上部分，實際上它的地下結構深度已經超過了四百米，並且還在不斷的加深，在寸土寸金的環線都市，許多倉庫和工廠都建立在地下。
當然，也包括貧民區。
畢竟在任何鑄造世界，陽光都是一種昂貴的消費品。
地下通道入口唯一的裝飾是一個銀色小燈塔的雕像，它坐落在一個角落裡，前麵一支蠟燭緩緩燃燒。
隻有懂行的人才知道這條通道會通向何方，畢竟環線都市地下有著數以百萬計的隧道。
甚至有些戲謔的聲稱，環線都市沒有路，全是地道。
進入通道並不意味著就空無一人，實際上地下的人比地麵還多，五人寬的通道裡有無數人和機仆在這裡來來往往。
當他們開始往下走的時候，她試圖平息逐漸增長的恐慌，閃爍的流光燈照亮了隧道裡的行進路線，隧道裡擠滿了上下班的工人，他們像機器一樣行進——一邊上升，另一邊下降——所有人步調完全一致地朝著或從上麵的大都市前進。
領隊用他矮胖的身材為他們開辟一條向下的通路，任何試圖譴責他的人一看到他雷鳴般的眼神和緊握的拳頭都立刻選擇咬緊舌頭。
最後他們到達底部的中轉站，擁擠人群的移動沒有秩序，身體隻是隨著某種人潮的推動行動。
身穿長袍的守衛者手持劈啪作響的武器棍維持車站秩序，他們儘量避免引起守衛的注意，而伺服顱骨在人群頂上移動，安裝在牆上的號牌上的二進製碼發出刺耳的聲音以通知各個道路的情況，並不斷宣講著新任鑄造監理的各項政策。
“現在去哪？”
終於，隊伍裡有人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漫無目標的閒逛。
“這邊走。”
領隊說著從人群中擠過去。
“不要著急，我得徹底確認沒有人跟蹤才行，那批貨量很大，或許一次處理不完，我們可能還得走第二次。”
中階技師領著他們穿過一係列摸不清方向的隧道，直到他們站在一個擁擠的平台上，上麵站著數百名看起來麵無表情的機仆。
裝在天花板上的木箱裡的破舊擴音器裡傳出了扭曲的、搖擺不定的、斷斷續續的代碼片段。
“這是什麼地方？”
不知為何，喬凡娜突然感到很不安，不是來源於那些行屍一般僵硬的機仆，而是周圍的氣氛。
領隊卻隻是笑了笑，接著後退一步。
“這是為你準備的地方，一等通訊操作員，喬凡娜·多吉。”
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兀然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喬凡娜退縮了一下，她顫抖著轉過身來，看到一張威嚴的青銅麵具和一雙閃閃發光的綠色眼睛，以及烏蘭胡達秘密警察教區節製的特彆符號。
“你好，我們有一些問題你協助並回答，你有權保持沉默，我們也將有權力行使k-01-β號特彆審訊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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