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段時間你把這幫崽子們帶的不錯。”
十一連的營地中,塔洛斯正在與巴赫拉姆促膝長談,兩人身處於一個圓形花園之中,四周的花圃裡種滿了一種午夜幽藍色的花卉。
聽到塔洛斯的話,巴赫拉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您彆這麼說……主要是大家願意給我麵子,戰士們每一個人都很好。”
塔洛斯嗤笑一聲,伸手從一旁的花圃裡摘下一朵花,然後咬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來。
“呸呸呸,這無言花真是苦啊,薩布林這小子果然淨扯淡,之前還和我說這花會變甜,那個女花匠的話他也信.....不過倒是很符合這個名字,無言花,無言花,說不出的話基本都是苦的。”
隨後,他轉頭看向巴赫拉姆。
“小子,想不想當連長。”
“啊?”
巴赫拉姆一下沒反應過來,幾秒後,他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我不行,十一連隻有您可以帶領。”
“那我要是死了呢?”
“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見過哪個星際戰士不會死的?就像你們天天在教堂念叨的,死亡是最終的歸途,強如黑騎士西吉斯蒙德…依舊難逃一死,我肯定也不例外。”
巴赫拉姆一時竟無言以對。
思考許久,支支吾吾半天後,他最後隻吐出了一句話。
“塔洛斯連長,我畢竟......不是第八軍團的血脈。”
“哈,就現在這個戰團,或者以後的軍團,你覺得血脈還有什麼意義?我給你一個個數,帝國之拳,吞世者,午夜之子,千子,帝皇之子,還有你們不死軍,這都幾個了?”
“可是我......”
塔洛斯看著他,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之前那次實戰訓練的報告我看過了,我隻能說你那些話在這個狗屎一樣的銀河裡意義不大,不過你的行為我覺得還行。”
“行為——”
塔洛斯笑了笑。
“那個女人的結局是你編的吧。”
巴赫拉姆微微垂下頭。
“我看了記錄,她被巢都衛軍逮住後便遭到了數人的強暴,然後就被處決滅口了,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交到你麵前的隻是一具屍體.....雖然薩布林處決了那幾個衛軍,但你卻依舊感到良心不安,也害怕那個戰士的良心也遭受折磨,於是編造了一個圓滿的故事。”
看著巴赫拉姆黯淡的臉色,塔洛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呀,真是個天真到無可救藥的家夥,如果在大遠征時代,你這樣的人絕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巴赫拉姆嘴唇蠕動幾下,卻說不出一個字。
“有時候啊,在陰影裡待久的人,偶爾走出來,就會覺得陽光特彆刺眼,我之所以覺得你合適,就是因為你能夠讓那幫崽子適應陽光下的生活。”
“塔洛斯連長......”
“不過,索什揚對你可能也有安排,到時你自己選擇吧。”
說著,塔洛斯站了起來,抬頭看向天空,原本的深沉黑夜正在被溫暖的晨光逼退。
“天亮了。”
巴赫拉姆隨即也站起來,他猶豫片刻,還是小聲問到。
“塔洛斯連長,你的身體.....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