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雷斯接近目標之後,發現正如他預計的那樣,這個城市的能源控製中心隻有很少的守衛。
他們正驚愕的盯著從雲層中冒出的鋸齒狀黑色形狀,那些猛禽在城市上空盤旋成快速的弧線,它們的路線以傲慢的精確度交織在一起,在天空中刻下了一些東西。
阿爾瓦雷斯也注意到了他的那些兄弟,它們把獵物握在手中,或者乾脆掛在身上的鐵鉤以及尖刺上,隻是放肆的殺戮,根本沒有任何目標性。
難道它們已經忘記了使命對於一名星際戰士而言永遠是第一位的嗎?他們已經墮落得這麼遠了嗎?午夜領主早已發誓要推翻帝國的謊言,但看著他貪婪的,尖叫的弟兄們,阿爾瓦雷斯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推動著他們,僅僅隻是黑暗的**?
帶著這種無奈的心情,他開始俯衝。
當穿著簡單護甲站在能源中心頂層的守衛終於注意到他時,他已經伸出雙臂,在一對逃跑的守衛之間劃開,整齊地將兩者的腰部一分為二,將兩個人變成四段。
落地時,他轉過身來,想知道他們的腿會在無障礙下跑多遠,但它們隻是直接翻倒了。
“哈!”
阿爾瓦雷斯咧嘴一笑,轉身向延伸的階梯走去,並向滋滋作響的通訊器說道:
“已經抵達目標。”
但沒有人回應他,隻有那些怪異的嚎叫。
過了幾分鐘,終於傳來一個含糊濕潤的聲音。
“做你自己的事吧,彆再問我們了。”
阿爾瓦雷斯暗罵一句,然後關閉了通訊器,紀律已經不複存在,所有計劃在行動的那一刻都變成了隨心所欲,但他還是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而那無聊的狩獵就交給那些猛禽和他的主人吧。
技術軍士沿著階梯一路向下,中間所有遇到的守衛都隨意殺死,那些逃走的他也懶得去追。
所以當他來到主控室時,人早就跑了個精光。
阿爾瓦雷斯收起武器,然後展開背包兩層的機械輔助臂,將大量的數據線插入沉思者陣列,並開始關閉城市各個區域的能源供給。
然後,他聽到了什麼動靜,猛地切斷了連接,並抓起大腿上的爆彈槍。
主控室和之前一樣昏暗,隻有各種屏幕發出的熒光。
當他抬起頭那一瞬間,阿爾瓦雷斯愣住了。
有那麼短暫的一息,他以為是他的那些兄弟終於忍不住要對他下手了,但隨後他意識到這些不是自己的兄弟。
他們或站或蹲在鋼製的橫梁上,身著沒有任何腐朽與墮落痕跡的午夜幽藍色盔甲,白色的閃電刻印在盔甲表麵,肩甲上是已經難以再見到的血色蝠翼骷髏,但胸口卻還奇怪的殘留有銀灰色的鷹徽。
它們像是墳地那些枯枝上凝視著生者的烏鴉,每一個都靜默不動,但每一個又都注視著阿爾瓦雷斯,黑暗中那許多雙猩紅的目鏡仿佛在審視,或者說審判。
“你們是——”
阿爾瓦雷斯掃視一圈,發現對方數量至少有五六十人,他控製住了自己攻擊的**,用餘光瞥了一眼入口。
那裡也多了兩個身形,一個穿著型號很新的動力甲,頭盔正麵覆著顱骨麵甲,頭盔兩側還有向後揚起的血色蝠翼,一柄巨大的鏈鋸長戟斜靠在他的肩膀上,這種武器阿爾瓦雷斯隻在記錄裡見過,當年軍團的指揮官們就非常喜歡這種武器。
另一個則是穿著漆黑如墨的盔甲,頭盔呈鳥首狀,手持一把黑色的長劍。
“呀呀呀,看看,誰掉進兜裡了。”
黑甲戰士用劍戳了戳地板,發出了帶威脅性的刮擦聲。
“一個會玩機械的小蝙蝠,這下好了,藥劑師和技術軍士都有了。”
說著,他還用肩膀碰了碰身邊的那位。
“我來當牧師罷,戰團的結構就算搭建起來了。”
但對方沒搭理他,隻是看著阿爾瓦雷斯。
阿爾瓦雷斯踟躕片刻,他知道自己這時候反抗就是死路一條,而這幫人看起來又十分古怪,好像並不是他認知中的夜之子戰幫,反而像是昔日遠征時代的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