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
楊軍就發現梁山早就蹲在他辦公室門口等候多時了。
“楊廠長,您來了。”
見楊軍來了,梁山立馬從地上起來。
楊軍見狀,撇了撇嘴。
狗肉上不了酒席,這話一點都沒錯。
要是自己是錢伯伯,也不會看上這個梁山的。
你說說你,這都上班快一個月了,怎麼說也是個乾部了吧,可從他的一舉一動,一點看不出有城裡的人的模樣。
倒是農村的本色一點都沒忘。
聽薑海濤說,這貨在辦公室裡就是個異類。
吃飯都是蹲在凳子上吃,抽煙還是紙卷的煙卷,鞋子也不好好穿,都是當拖鞋穿,人前人後的總是雙手攏在袖子裡……
從種種跡象看,他就是個土老帽。
先不說這些習慣對不對,最起碼,你作為乾部要起帶頭表率作用啊,整天邋遢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差腦門上寫著:我是農民,我驕傲幾個大字了。
如此特立獨行的行事方式,倒也符合錢佳佳審美觀。
也許真的應了那句話,烏龜對王八瞅對眼了。
楊軍也隻能祝福他們幸福千萬年。
“來,屋裡坐。”
楊軍把辦公室門打開,把他往裡讓。
雖然看不上這個家夥,但錢佳佳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再者說了,要是培育蘑菇的事成了,這貨肯定會被錢伯伯調走的。
他想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這世上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吧。
在楊軍沒來之前,黃雅妮已經在爐子上燉上水了,此時水溫剛剛好,楊軍給他泡了一杯茶。
梁山捧著茶杯,瞅了一眼杯子裡的茶葉,二話沒說,起身就把茶水倒進花盆中,然後又拎著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楊軍瞧見這一幕,嘴角直抽搐。
那可是伊秋水剛送來的盆栽啊,這還沒過四十八小時就壽終正寢了,要是讓伊秋水知道了,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
不過,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楊軍隻能在心裡給那盆花唱一曲《往生咒》。
梁山這人就是土鱉,根不不知道自己剛才乾了一件令人反感的事。
他根不意識不到自己錯在哪兒,就像半夜出門方便,都喜歡采取就近原則,在自家院子的樹下撒尿一樣。
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而且他的意識裡反而覺得這些養花花草草的人太矯情。
“楊廠長,我和佳佳的事多虧你幫忙啊,您看看,把這麼大的一份功勞讓給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梁山喝了一口白開水,這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