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魚在啜泣,任由臉頰中淌落的淚痕沾濕了葉軍浪的肩頭。
“我真的好怕,我開門進屋子的時候,他就在屋裡麵等著了,他鉗住了我的咽喉,完全將我控製住。那一刻,我都有種絕望的感覺。”
沈沉魚禁不住開口說著。
“其實你已經表現得很勇敢。”葉軍浪柔聲說道。
“然後我看到他的那張臉,至今回想起來我都有種做噩夢的感覺,真的是太恐怖了……他給我喝了一種藥,麻痹了我的舌頭跟喉嚨,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也是你回來之前才剛剛可以開口說話。”沈沉魚開口,現在她需要傾述,需要將心中的那份驚恐給傾述出來,這樣會好很多。
“那個人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惡魔,他拿出來一張人皮麵具,說是從一個活生生的女人臉上削下來的。然後,他把這張麵具喬裝在了我的臉上。那一刻,我覺得無比的害怕。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臉皮,就這麼貼在了我的臉上……”
沈沉魚開口,從她的語氣中,仍舊能夠聽得到那種心有餘悸之感。
想想也是,彆說沈沉魚一個女人,就算是一個膽大包天的男人也好,無端的被人用一張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麵具貼在臉上,都會覺得惡心,都會感到驚悚。
“後來,他把我帶了出去,說是要帶去給他的主子。我根本無法動彈,也無法發聲,曾遇見過一些路過的學生,我多希望這些學生能夠認出我來,認出我正處在危險中……可是沒有,這些學生仿佛看不到般,都不曾注意過一眼。”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跟夜刹正迎麵走來。那一刻,我如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拚命張口,卻又一個字都喊不出來。我很著急,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引起你們的注意。我心想著,你一定能夠救我,一定可以的。可是,當你跟夜刹平行的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的一顆心都碎了,整個人也徹底絕望了,隻覺得自己仿佛是跌入了一個無底洞的深淵,已經看不到光明。”
說到這裡,沈沉魚語氣一頓,接著說道:“還好,你還是注意到了。當我被他拋出去,你接住我的時候,我才確認我已經獲救……葉軍浪,我真的很感激,是你從鬼門關把我拉了回來……謝謝。”
葉軍浪拍了拍沈沉魚的後背,說道:“說謝謝會讓我感到更加的愧疚。我身為學校的保安,安保工作是我的職責。是我沒能做好這方麵的工作,才讓你陷入了險境,差一點就釀成了大錯。”
沈沉魚咬了咬牙,最終她抬起頭,噙滿淚花卻已經逐漸恢複明亮的眼眸看著葉軍浪,說道:“其實我也有錯。就在中午你去辦公室找我的時候,我原本想把心中不安的那種感覺跟你說,但我最終還是沒說。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隻覺得背後有著一雙眼睛在窺視我,我以為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如果當時你跟我說起這件事,我也會引起警覺,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當時我看到你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你為何不開口。”葉軍浪說道。
聽到這話,沈沉魚禁不住惱嗔的瞪了眼葉軍浪,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正生氣呢,當然是懶得跟你說話。”
葉軍浪禁不住苦笑了聲,說道:“我承認,我回來之後的前幾天都是去蘇氏集團那邊忙著,忽略了學校這邊的職責……”
“你想多了,我才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沈沉魚開口,興許是覺得這兩天來的氣惱需要找個宣泄口,便是繼續說道,“是因為你的不誠實。前晚你帶一個女人回來過夜不說,一大早就出門了。你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是去了蘇氏集團,這話說給鬼聽都不信……”
葉軍浪一愣,他啞然失笑,說道:“原來是為了這事啊……前晚我的確是帶了一個女人回來,但我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她叫米朵,是蘇氏集團的員工……對了,就是紅袖身邊的秘書。上次蘇氏集團的恐.怖事件,我幫忙化解了危機,米朵為了感謝就請我吃了頓飯。那一晚米朵有心事,她喝醉了,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就把她帶到我屋子裡麵休息。”
說到此事,沈沉魚情不自禁的豎著耳朵聽著,顯得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