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不言,隻幽幽地看著那營衛。衛鷹連忙狠狠地拍了他一把:“賣什麼關子,趕緊說!”
“屬下先前聽說,開礦之人若是遇上繞不過去的大石,可先以火燒,再澆以冷水,此時再鑿,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墨公子點了點頭,衛鷹便立時吩咐眾人:“都先住手,去四處搜集柴火!”
衛蒼則轉頭對那營衛道:“若是果然有效,許你免去擢選,直入親衛營!”
那人喜出望外,也不顧地上布滿了碎石屑,重重地跪了下去,叩首道:“多謝公子,多謝統領!”
洛千淮聽到這裡,就見係統將右手放在了石壁內側,雲淡風輕地按了下去。
一掌過後,係統便轉過身去,向著那頭雖在瑟縮後退,卻還有些不甘之意的巨蟒,漫步而行。
她的目光湛然寧和,既使是望著這般天性凶殘的怪獸,也沒有露出半點厭惡的情緒。
又或者說,在係統的眼中,已經把那條等閒就能吞食數百人的惡蛟,當成了死物一般漠視著。
這條巨蟒已經活了數百年,早就突破了蛇類的壽命上限,已然生出了一定的智慧,完全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本來相當弱小的食物,已然發生了質變,化為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存在。
明明還是那麼小的身體,卻似乎蘊了無窮無儘的能量,好像隻要一伸手,便能讓自己化為齏粉。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可是明明又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巨蟒有限的智商,不停地做著二選一的權衡。
要麼吞了她,就跟數百年間,它所吞掉的那些弱小的生物一樣。
要麼就逃,一路回到那深黑冰冷的潭水之下,自己那安全可依賴的巢穴裡。
係統不在意它的想法,步子越邁越快,然後在星璿等人的驚呼聲中,騰空而起,直撲巨蟒的麵門。
阿訥掩住了靳燕魚的眼,生怕她看到洛千淮被生吞的一幕。
但就在此時,他們身後的石壁上,以係統先前擊打之處為中心,慢慢地現出了蛛網狀的裂痕,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無數石屑簌簌而落。
那塊看似堅不可摧,即使集中了無數高手也仍然為難的巨大花崗岩,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裂開了。
“這是”阿訥眼疾手快地抱起了靳燕魚,又拉過了還在發呆的星璿,迅速地遠離了石壁,方才驚歎出聲。
“是大娘子!”星璿的眼淚流了出來:“她用最後的功力破開了石壁,給我們留了生路!”
她扭頭看向甬道的儘頭,巨蟒跟洛千淮皆已不見了蹤影,不禁淚水長流,不假思索地掙開了阿訥的手腕,順著甬道衝了進去。
裂痕穿過巨岩,很快便呈現在所有人麵前。
“公子,這裡似乎要坍塌了,請您即刻到安全之地!”營衛們迅速後退,護到了墨公子身前。
“不必!”墨公子麵上卻露出了喜色,半點也不顧及巨石崩解的危險,踏著石屑行到了石壁之前,提聲問道:“茵茵,是你”
這句話,被隨後散到四處的大大小小的石塊打斷了。
向來俊逸出塵的,極重形象的墨公子,臉上身上,到處都落滿了灰白色的石粉。但他卻絲毫不以為意,隻顧著透過身前出現的一人多高的洞口,向內望去。
阿訥跟靳燕魚也同樣一身狼狽,怔怔地看著外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