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洛千淮才回屋去看小宦阿衡。
方才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向她示警,所以墨公子才暫時沒對他做什麼。
“昨夜雖然燒得昏沉,但我記得你的聲音。”阿衡說道:“我不知道錦兒今天會做那些事,若是知道,一定會攔住她。”
洛千淮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你放心,他答應了我,會留下錦兒的性命。”
但她也了解他,隻是留下性命而已,喬錦兒未必還能好好地回到椒房殿,繼續當她的小宮女。
而這位小宦阿衡,既然跟他照了麵兒,多半也不能再留在宮裡了。
其實在宮裡過得這般朝不保夕,出宮對他們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
隻是這些話,她現在都不方便多說。
“安心養傷,不要多想。”她一邊乾巴巴地安慰他,一邊去取了水和糕點,喂他服下,又把剩下的半瓶玉紅膏在了案幾上。
門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有人在低聲呼喚:“娘子在嗎?小的奉命帶您出宮。”
“娘子保重。”阿衡的眼睛濕漉漉的。
洛千淮拍了拍他的頭:“好好活著,日子還長。”
來人是個眉清目秀的內官,約莫二十多歲年紀,宮裝比阿衡身上穿的顏色要深一些,麵料也是綢緞所製。
他沒有自我介紹,洛千淮也沒有多問,隻是半低著頭跟他一路向西北行去。經過石渠閣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隊威風凜凜的宿衛,儘皆披甲按劍,攔在了他們身前。
“哪個宮裡的?到這兒來做什麼?”為首的宿衛高聲問道。
洛千淮偷眼望去,隻見身前的內官一派從容,淡定地扯下腰牌交予對方:
“我們是昭陽舍的人,奉美人的令出宮辦事,恰好經行此處罷了。”
宮中的人對於時下的風向尤為敏感,誰不知道此時宮內,除了麒麟殿外,就屬那思美人所在的昭陽舍最不能得罪?
幾名宿衛先前本是板著臉的,聽到昭陽舍的名頭時態度便有所改變,待看到腰牌上清楚刻著的幾個篆字時,笑容就已經堆滿了麵,雙手捧了腰牌奉還道:
“原來是昭陽舍的邵內官,倒是失敬了。既是思美人有要事,還請速速去辦,若有什麼需要在下等幫忙的,也千萬莫要客氣。”
“諸位的心意,邵某代美人心領了。”邵內官矜持地點了點頭,伸手從宿衛手中取過了腰牌:“隻是美人要辦的事,並不想讓彆人知道,諸位知道該如何做吧?”
“明白,兄弟們都明白的。”為首的宿衛回頭望了一眼,所有的人全都心領神會:“今兒我們並沒有見過邵內官。您放心,我手下這幾位兄弟都是守口如瓶之人,斷不敢誤了美人的事.”
邵內官的目光,在他腰下掛著的名牌上掃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畢兵衛與諸位的心意,邵某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