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待定侯一案水落石出,少帝對公子應該還會有所補償。
先帝性喜奢華,愛財喜功,實行了鹽鐵專賣,設定了折罪銀製度。
今上雖少,在這方麵比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在公子決意獻金之時,焦作是舉雙手讚成的,因為隻要有此功在身,幾乎可保公子此生無虞。
既是要謀算人心,自然不止是虞炟一人。先太子一家含冤受戮,西京內血流飄櫓,大豫朝野內外,便是未受牽連的旁觀者,也多對先太子報以同情。
公子歸來重上玉牒,遺詔封侯之時,絕大多數人礙於少帝的喜怒,既不敢上門道賀,也不敢與他走得太近,但心中是如何想的,旁人也猜不透。
但昨夜公子被傷成那般模樣,焦作卻因此看出了幾絲端倪。
“喲,我當是誰,這不是焦令監新收的孫子嗎?”他皮笑肉不笑:“先前求爺爺告奶奶地讓我給你個機會,怎麼一朝換了主子,就權當作不認識了?”
先是執金吾崔孝賁,第一時間護住了公子,麵君陳辭之時,目中難得地露出了不忍之色。
這麼短的時間,就策劃了近乎完美的行動方案,將所有人的反應心思都算到了骨頭裡,這是何等的天資卓絕?
洛千淮自然不會有異議。在宮裡恰巧能遇見墨公子的人,對方又恰巧位高權重,簡直是再好不過。
洛千淮點頭,隨口問道:“長樂宮是高祖之時建的吧,到現在也有些年頭了,不知道內部房舍是否還堪用?”
金鑫是第二個。他素以忠君謹慎著稱,但卻在見到公子的傷情之後,寧願扛下縱容之責,也堅決不肯發令放箭——若說不是因為存著憐憫之意,不忍先太子血脈斷絕,誰信?
而與之相反的,公子的宿敵上官錦,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蒙蔽聖聰,枉顧聖命的小人,在虞炟心中被狠狠地記了一筆,想來連帶著張世昌跟那後跳出來的禦史中丞在內,都不可能討到好果子吃。
“嗬嗬,好你個二狗子,拿陛下來唬我呢?誰不知道,昨夜宮裡進了刺客,兵慌馬亂的,陛下這會兒大概剛剛起來吧,能有什麼事派你去辦?”
焦作說的委屈,就是在她麵上敷了黃粉醜化,又換上了一身小宦的服飾。
“那是自然了。”焦木急著表現:“長樂宮初建的時候,檁子跟柱子用的全是金絲楠木,就算是過上千年都不會腐壞呢。思太妃是沾了代傳遺詔的光,否則依著陛下的性兒,怕是會讓她跟先帝的其他嬪妃一起,下去服侍先帝呢!”
至於那個在櫃子裡被關了一晚的小宦,也已經被放了出來。他本就是焦作的人,幫著他做了不少私密的事,早就猜到自己新認的這位阿爺另有身份,這會兒真的聽見了,卻被嚇得麵無人色,老老實實地伏地乞命。
洛千淮沒想過滅口。焦作極擅察顏觀色,連忙上去踢了小宦一腳:“猴崽子,算你命大。今兒的事就爛在肚子裡,否則就算是說了夢話.”
洛千淮點頭,又提醒他:“宮裡人多嘴雜,你也不要再喚我大娘子。嗯,我姓黑名土,你就叫我阿土吧。”
“大娘子過謙了。您雖然平易近人,但屬下萬不敢僭越無禮。”焦作的腰身躬得更低,口中謙聲道:“昨夜至今,大娘子應是餓了,屬下這就安排您沐浴更衣進朝食,然後再送您去看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