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洛千淮一邊行針,一邊跟薛溫你一言我一語,將墨公子昏迷後發生的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墨公子本是鎖著眉凝神聽著的,但隨著湯藥跟針炙的效用發揮出來,痛楚漸去,神誌也漸漸有些模糊。
“茵茵。”他一時忘記了薛溫也在身側,眼中心裡隻剩下了洛千淮,直接喚了她的小名。
薛溫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還幫著把屋門掩上了。
重傷患者在醫生麵前是有特權的,洛千淮柔聲應了:“公子不用擔心,有我在,你的手腳會定會恢複如初。莫說寫字行走,便是施展劍術也無礙的。”
墨公子望著她,眸中似有星辰流轉。他嘗試著想要抬起手,撫上近在咫尺的那張黃撲撲的麵,卻發現這個動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簡直難如登天。
且那麻沸散中含有某些禁忌成份,並不能在短期內反複使用,洛千淮本想著也就是在痛感最強的時候用上幾日,以後就全部改成針灸鎮痛。
“公子不要多想,還是先休養好身子,再說其他。”她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始起針。
整個過程之中,墨公子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但看著看著,他的眼皮子就打起了架。
洛千淮想著之前碰上的鄭少監,也是心有戚戚。但是針灸鎮痛是有時效的,若是自己離開了,單憑改良的麻沸散,怕是未必管用。
洛千淮看著他已經舒展開的眉宇,輕輕地歎了口氣,將引枕取出來,扶著他躺了下去。
她剛欲取出金針,忽聽殿外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聽見有內宦尖細著嗓子高呼:“陛下駕到!”
墨公子的目光就落在了洛千淮麵上,看得她莫名心虛。但是她身上難以解釋的事已經太多了,再多上懂得驗屍也不算什麼。
對於從來沒學過針灸的人,無論是認穴還是手法都得練上好久,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上得了手的。
不止如此,還有另外一位真實的人證,瞧見了數人將定侯拋入水中的情景,隻是他就像尋常百姓一樣膽小怕事,在唐湛的好生勸說之下,方才鼓起勇氣出來作證。
但就在虞炟命他說出指使者時,對方卻忽然口吐黑血,死在了承明殿上,惹得天子震怒,百官駭恐。
陛下當廷嗬斥了張世昌,稱他無能昏聵,辜恩枉上,當時便賞了四十廷杖,又限令他在十日之內查到真凶,否則就以自家性命,為定侯抵命。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說。還沒到午時,承明殿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墨公子身上的殺人犯帽子,已經徹底被摘掉了。
下一刻,屋門便被人打開了,頭戴十二旒冕冠,著玄紅色日月星辰袍服的虞炟當先走了進來,焦作金鑫以及一眾隨從緊隨其後。
屋中沒有旁人,其他小宦宮人都被焦木趕到了外麵,宮室之中隻有薛溫跟洛千淮。
洛千淮沒想到墨公子會忽然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