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景淵不假思索:“那逆女敢謀害女公子,受到何等懲罰都是咎由自取,小的哪裡敢有異議!大人寬宏,肯饒過小的一家性命,已然是胸懷似海,恩同再造,小的隻有感激的份兒,斷不敢有半點不滿!”
“罷了,倒是個真小人。”江海丟下這麼一句,施施然走了。
焦作對景淵的印象已經跌到穀底了,當下也翻了個白眼,跟江海打了個招呼,就回去尋虞炟複命。
虞炟正在習字。他的字是先帝親手教的,此刻臨的自然也是他的一篇得意之作,見到焦作回來並沒有任何表示,仍然一絲不苟地寫著。
直到將整篇字都臨完了,他方才放下了筆,貌似不經意地問道:“令監方才送人的時間不短,可是太師有話不便當麵與朕說嗎?”
焦作將身子躬成了蝦米狀,顯得極為卑微:“方才掖廷丞在宮門口攔下了江太師,說了些渾話。老奴方才還在猶豫,要不要跟陛下提呢。”
“哦?”虞炟淡聲道:“什麼渾話,儘管說來聽聽。”
“是。陛下可還記得,那掖庭丞景淵有個從外麵尋回來的女兒,便是這會兒被牽連到江氏一案中的景大娘子了。”
他繪聲繪色地將方才在宮門前的見聞,一字一句都複述了出來,連著當時景淵一心乞命的嘴臉,也半點都沒替他瞞著。
“一樣米養百種人。”虞炟哂道:“雖是父女無甚感情,但還沒搞明原委就急著撇清,也是太過涼薄了些。”
“誰說不是呢?”焦作跟著歎氣,又說道:“先前陛下還想把那景大娘子賜婚給襄侯,但有這樣渾不吝的嶽丈,卻也”
虞炟就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
“景淵是景淵,景大娘子是景大娘子。”他說道:“朕金口玉言,既已許了二人的婚事,便斷不會隨意毀諾。這事兒你就多上點兒心,若是廷尉府那裡果然查清,景大娘確實無辜,那就把旨意直接頒下去,也算是替先帝了卻一樁心事了。”
“陛下皇恩浩蕩。”焦作感歎道:“襄侯若知道了,必會感懷聖恩,恨不得粉身以報。”
張世昌下衙回府,還沒到門口,就見到門前停著的車馬與隨從。
他的性子向來孤僻,做事也冷冰冰的甚少有人情味,所以門前從來都冷清得很,今日這種場景倒是少見。
“大人,豐安侯跟崔九郎君,已經在府中等了多時了。”門房上前稟報道。
“知道了。”張世昌心中清楚,這二位上門為的是什麼。
他明麵上看著是個孤臣,但實際上卻絕不是真如表麵一般孤高冷傲不合群。
否則也不可能爬到兩千石的位子上,還坐得穩穩當當。
借著景大娘子一事,既能還了之前欠的人情,連帶著還能再送出去兩份,連帶著還能得到江太師的感激。
在這件事上唯一有所不滿的,就是霍瑜跟於文明了。隻是霍家本來就已經跟他決裂了,就是沒有件事也不可能再談笑風生;於文明不日便將是塚中枯骨,根本不足為慮。
而上官錦,本來就對於文明糾纏其女心有不滿,借著這個引子徹底斷了,也是求之不得。
所以這個案子搶得值,既能秉公執法,又能兼顧人情,實在是一舉多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