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的是,歸德城的存在,便是秦軍死戰的開始,一座孤城,卻依舊要堅守,為的,不隻是拖延我們的時間,為的,還是激起安塞城守軍將士死戰之決心,在麵對幾倍之敵時,人不免有些悲觀,這一點,不可避免,無論是多麼慷慨激昂的演說,也難以改變這樣的事實。
話說的再多,注定是蒼白的,而人親眼看到的,才是真真正正的事實,一種不容質疑的事實,歸德城守將,用自己的性命,給了安塞城的秦軍將士勇氣,看著自己的同僚在孤城堅守,廝殺,怒吼,秦軍將士眼中看到的,是他們的不屈,是他們的無畏,是他們的不惜性命。
秦人皆如此,自己又如何不能如此,眼中的是悲憤,心中的是憤怒,怒吼席卷之下,點燃的,就是那一顆為國死戰的心,都已經站在這裡了,注定已無退路,唯有死戰,隻有死戰!”
太子智謀屠那師說著,同樣的,他亦是憂心忡忡,秦人皆如此,那便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你說的沒錯,屠那師,這是可怕的,亦是可悲的,他們所護衛的秦國,用儘性命要保衛的邊關,卻是受到秦國之中有些人的挑撥,提供消息,提供軍械技術,要是他們這些拚死一戰的將士,知道之後,會不會感到心寒呢?應該是不會了,畢竟,在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冒頓太子麵露殺氣,召來傳令士卒說著:“告訴達魯,讓他調集沒有損毀的籍車,拚儘全力,不顧一切,給我往安塞城的缺口處放,絕對不能讓他們修補城牆,要不然,我軍這三天一來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將白費。”
“太子,在籍車投射之時,我軍還要派人輪番進攻,也不需要太多,以五千人為一隊,分批輪流進攻,四散開來,輪流施壓,使秦軍的籍車沒有用武之地,隻要人群不密集,損失便能降到最小。”屠那師說著,打斷了匈奴太子的話。
冒頓太子轉頭看著他,眼中意味難明:“屠那師,你知道的,我需要時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太子,你怒了,行事有些失了方寸,你說的沒錯,我們需要時間,但是,攻城不是競賽,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較,安塞城,安俾城,哪一座城池被攻破,都是我族的大勝,但是,這不是太子你為了快速拿下城池而不顧損耗的理由。
你是我族太子,打仗,就要大勝,要打的漂亮,你已經不需要先任何人證明了,你的實力已經被我族認可了,所以,在安塞城這場仗上,絕對不能失了方寸,大單於隻留給你三萬人馬,卻要你攻下城防堅實的安塞城,這擺明就是為難你。
老夫知道,你急於證明自己,但是現在,大單於手上七萬人,同樣沒能拿下安俾城,所以此刻,我們不用著急,隻要最後能成功拿下安塞城,就是屬於太子你的勝利!”屠那師勸說道。
“但是,隻要比我父王先一步拿下安塞城,這樣的勝利就更加偉大,這就更能證明,本太子,才更加合適當我族之主!”冒頓太子說著。
“大單於那邊並沒有消息傳來不是嗎,此刻,他們還在猛攻,再說了,太子,你如此鋒芒畢露不免會讓大單於對你更加忌憚,更加對你心懷戒心,若是因為這件事,使得大單於出手對付太子你,豈不是亂了大計,現在這時候,還沒到扯破臉皮的時刻。”
“我族從來沒有藏拙的態度,強者,就要展現你的強大,要不然,就算你有真本事,誰會知道,又有誰會真心擁護你,屠那師,你去了幾年中原,反而是染上了中原的風起,畏畏縮縮,表麵一套,背地一套,我族從不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