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的倒是沒錯,本太子的確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有些意氣用事了,本太子接下攻打安塞城的重任,是因為心中有把握,一座小小的安塞城,就算是北地郡第一堅城,我也不懼。
但是現在,這秦邊軍倒是屢屢超出本太子的預期,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被打退,一次又一次我軍的狼狽撤離,而此刻,這王通更是讓我軍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一個讓本太子無法接受的代價。”
這時,三大萬騎長連玦而來:“見過太子!”
“何事?”
“回稟太子,此番攻城,我軍傷亡八千多人,其中有半數於攻城之時當場身亡,還有一半,皆身負不同程度的傷勢。”
“八千多人,秦軍有多少人?”
“身著秦軍戰甲的將士,我軍隻找到四千多具屍體。”
“四千人,八千人,一座小小的安塞城,我軍引三萬兵馬攻城,還有籍車等攻城利器,竟然付出了兩倍的傷亡,諸位,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怎麼回事,是秦軍過於勇猛,秦軍一個人就能殺我軍兩個人,混賬!”
“這,回稟太子,秦軍隻是城中守軍的一部分,城中還有許多百姓在為秦軍助陣,這一點,不可不查啊!”
“百姓,哈哈,百姓,什麼時候,我族的勇士也會將百姓算做戰士了,你們是沒殺過人還是怎麼著,百姓,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拉他們守城,戰爭開始之時沒嚇破膽添亂都算好了,還敢奢求他們有什麼戰鬥力?這不是此戰失利的理由,兩倍的傷亡,兩倍!”冒頓太子說著。
三位萬騎長低下頭,其實,他們此來是想要通報喜訊的,雖說傷亡八千多人,但是由於攻打安塞城是輪番進攻的,這傷亡就實現了平攤,這樣算下來,大家都差不多,心裡頓時平衡了,接受能力也就上去了,再說了,隻要是拿下了安塞城,這總歸是一件好事吧!
沒想到又挨了一頓臭罵,而這樣的事情,在大單於那邊也發生過一次,不得不說,父子不愧是父子,連行事風格都差不多。
“也罷,此戰已經結束,此事也已經成為定局,再說也沒什麼意思,接著我和屠那師的話,安塞城拿下之後,為了給我軍留存一條北撤通道,需要派人駐守,不知你們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派兵駐守?太子,我軍隻有騎馬射箭箭,不會守城啊,並且,我軍的士卒現在都是騎軍,騎軍怎麼守城啊。”
“騎軍下馬之後不就是步軍了,怎麼不能守城,守城還不簡單,隻要敵軍來犯,殺光他們,或是守住安塞城便可。”
“屠那師,話是這麼說,我軍都率軍南下,哪來的敵軍,難不成會從天下掉下來嗎?”
“上郡就在北地郡的北方,上郡還有個楊翁子,要是他率軍南下,豈不是將安塞城拱手相送?”
“上郡不是有兵馬牽製嗎?並且兵力還占優勢,怎麼可能輕易放任楊翁子出兵。”
“現在我軍不是占優勢嗎?誰能想到一個安塞城打了這麼久,並且傷亡慘重,你說說,這些你想到了嗎?”
“這這這,屠那師,你是謀士,我說不過你。”
“說不過就開擺是吧,老夫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局勢變化隻在一朝一夕之間,屬實是難以預測,我們能做到,就是未雨綢繆,想象著最惡劣的局勢,並對此做好準備。”屠那師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