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匈奴遊騎人數的激增,讓王賁敏銳的察覺到,他們離匈奴的主力大軍不遠了,沒想到,秦軍還未抵達義渠,就已經遭遇如此規模的龐大的軍隊,難道匈奴人已經拿下了彭陽,正準備攻打義渠嗎?
若真是如此,那局勢可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若是義渠被匈奴拿下,那北地郡就將一半淪陷,這將是大秦從未有過的恥辱。
王賁看著前方戰場,這場遭遇戰已經了無懸念,就如王賁自己所言,他是堂堂大秦通武侯,此刻,就是兵力不足,若是他有十萬兵馬,他有信心橫推河南地,以收複失地,蕩平匈奴。
可十萬大秦騎軍,從哪裡來呢?就連王上這個騎軍統帥,手下所有人馬加起來才不過三萬,剩下的還要從其他的地方抽調,王賁搖搖頭,此刻,大秦若是想要南下和北上,光靠大秦的步軍是遠遠不夠的。
兩陣兵馬衝殺而出,王賁此次動用接近一萬人,這是他三分之二的兵力,為此,隻要有機會,王賁就會緊緊抓住,這波匈奴騎軍,隻要吃下去,就能有效殺傷匈奴人的有生力量。
麵對匈奴主力大軍,王賁不敢接硬仗,但對於這種肥肉,王賁還是很有興趣將他一口吃下去的。
匈奴人被兩軍圍殺,後退之路被徹底堵死,這一刻,也讓他們好好品嘗一下絕望的滋味,他們策馬南下,圍獵那些手無寸鐵的秦人百姓,但可有想過,獵手終究會成為他人的獵物,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現在,就是秦軍報仇的時刻。
這是王賁的戰線,義渠至安俾一線,一步一場仗,一路走來,遇到大批匈奴遊騎以及逃難的百姓,使的他北上的速度是四條戰線之中最慢的,而燕錦書一線,卻是王賁的狀況截然相反。
這一路上,燕錦書也隻見到躲避戰禍南下的百姓,但是,卻連匈奴遊騎的影子都沒見到,不同於扶蘇的小規模戰鬥,也不同於王賁的步步打仗,他這邊,完全沒有動靜。
因為少了匈奴遊騎的追殺,泥陽至安塞城一線的逃難百姓反而走到比較從容,至少沒有慌亂,這也直接導致雖然燕錦書這一條戰線雖然距離最長,但是他卻走在了四條戰線的最前麵,他的一萬兩千人,在前方斥候的探查下,已經接近了馬嶺。
縱觀全局,燕錦書此番行動速度之快,卻將自己逐漸帶入險境,他的身旁,最近的王賁軍團卻是連義渠都還沒有抵達,燕錦書正前方,是匈奴太子冒頓的兩萬鐵騎,左邊,是匈奴的主力軍團,此刻,燕錦書是在孤軍深入!
“將軍,再往前方走,就進入馬嶺了,過了馬嶺,就到了方渠,過了方渠,便是北地郡邊塞第一城,安塞城了,按我軍現在這速度,很快便能抵達前線。”身旁副將張銘虎說著。
“嗯,斥候派出去了嗎?”燕錦書詢問道。
“這是自然,我大軍行軍,完全按照將軍的意思,斥候先行,不將前方情況探查清楚我軍是不會動身的,但是,我軍雖然謹慎,這一路走來,卻是連匈奴人的影子都沒看見,連一撮馬毛,一坨馬糞都沒有啊,現在這情況,我們真的是奔赴前線嗎?會不會是王上搞錯了?”
“我也很納悶啊,按道理來說,安塞城是北地邊關第一城,匈奴人沒理由不打他的,要是不拿下安塞城,日後,匈奴人殺入北地郡,想要撤出去,這安塞城就是他們最大的阻礙,從戰略上看,安塞城是必須攻下來的。”燕錦書說著。
“但為何沒有匈奴人的身影呢,這違背常理啊,難道匈奴人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再不一樣也不能當傻子吧,什麼要打?什麼不要打都弄不清楚,那還打什麼仗,匈奴人既然敢率軍南下,時間又抓的這麼準,軍中必定有高人,不可能是傻子,這一路走來,沒有看見匈奴軍隊,極有可能是我們哪一步想錯了,哪一步呢?”燕錦書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