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計策吧,讓老夫看看,能不能攪動這天下的風雲。”
“不急,趙族長,我問你一句,你我是同路之人嗎?”
張良反問一句,側身盯著趙族長。
“或許是吧,又或許不是,若是張先生不願意相信我,那老夫也沒什麼辦法。”
“好吧,那我再問一句,趙族長知道嬴政想要什麼嗎?”
“請先生解惑。”
趙靖忠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露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將這個疑問再度拋給了張良。
張良收回目光,再度看向焚毀李氏家族的火光,緩緩開口。
“請教談不上,但對於此事,我還是有一些自己的見解的。”
“洗耳恭聽。”
“趙族長也知道,嬴政自齊國高唐一戰,秦軍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儘數將五十萬齊軍拿下,靠的就是威逼,在扶蘇的一條條計策之下,攻心之戰被發揮到了極致。
以至於,在最後時刻,齊軍的反抗也沒有多麼強烈,最後隻落得一個投降的下場。”
“但投降的後果呢?齊國滅亡,嬴政答應封賞給齊王的五百裡土地也沒有兌現,這豈不是滑天下之稽。”
張良說著。
“欸,先生此言差矣啊,我王行事,一向雷厲風行,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含糊其辭,既然答應了齊國五百裡土地的封賞,那我王是絕對不會食言的,據老夫所知,這五百裡土地,我王還是燹齊王兌現了的。”
“兌現?好一個兌現,趙族長,你不會不知道,齊王田建所得到的土地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吧,說是恩賜,不如說是流放,四周荒無人煙,齊王還要被大秦士卒時刻監視著,終身不得離開這五百裡土地。”
“這就是嬴政的恩賜?”
“至少對於天下人而言,我王是遵守盟約的,就這一點,就讓人挑不出毛病,五百裡土地的封賞,我王也給了,這足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了。”
“嗬嗬,趙族長,這就是嬴政的高明之處啊,或者說,是無恥至極,但是,這種無恥,你還沒有辦法拒絕。
我聽聞,在幾個月前,長公子扶蘇從齊國大勝歸來之後,在鹹陽遇刺,可有此事啊?”
“這件事不是天下皆知嗎?”
趙族長問道。
“是啊,天下皆知,但誰又知道這件事裡麵那個倒黴的替死鬼呢,齊王之子,田衝。”
“田衝策劃了刺殺長公子一事,使長公子命懸一線,他的死,那是死有餘辜,對於這件事,我王已經算是仁慈了,原本田建一脈,全族當滅,但我王看在昔日齊王之名上,也就隻是賜死了田衝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