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扶蘇所言,冒頓並未回頭,因為他知道,後麵是什麼亂象。
把自已的醜事公之於眾,來回鞭撻,就是想瓦解軍心罷了。
隻是此刻,他們還有的選嗎?
“扶蘇,你有什麼好高興的,你也隻是一枚棋子罷了!”
“一枚披肝瀝膽,櫛風沐雨,拚殺在前的苦命棋子。”
“你的一切,都被人安排好了!”
“而本太子,就算輸了,也算是掙脫了自已頭上的枷鎖。”
冒頓說著。
“棋子?哈哈哈!”
“棋子又如何,至少最後,我是勝利者啊!”
扶蘇笑道。
“勝者?笑話!”
“你要知道,本太子可不是輸在你手上!”
“若是你我對陣,你永遠棋差一招!”
冒頓說著。
“棋差一招又如何?”
“棋差一招滅你全軍!”
“棋差一招滅你冒頓!”
“這一招,夠嗎?”
“太子,聽過這句話嗎?”
“時有否泰,用有行藏,一時之製可反為用,一時之吉可反為凶!”
“方渠追殺,彭陽訂盟之時,太子能想到有今日之結局嗎?”
“你說本王是棋子,你和那頭曼大單於又何嘗不是?”
“在你們率軍踏入北地郡時,就已經步入殺局之中。”
“有得有失,步步為營,不正是映照此理嗎?”
“你說你掙脫了自已頭上的枷鎖,可是,你還是被我父皇任意驅馳,最後,步入這死生之地。”
“天道無常,世事如棋!”
“身在此局之中,誰敢說掙脫?”
扶蘇說著。
“所以我說了,我不是輸給了你!”
“無所謂,隻要是輸給了我大秦,那都一樣!”
扶蘇擺擺手。
隨後兩人沉默了一會,冒頓才再度開口道:
“事已至此,口舌之利已經沒什麼用。”
“是要廝殺,還是如何?”
“秦王就動手吧!”
“反正此刻,是我冒頓被圍。”
“你扶蘇既然有臉撕毀盟約率軍至此,想必這一切,早就在你預料之中了。”
“嗬,世人皆傳扶蘇是翩翩公子,仁義禮信聞名於世。”
“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秦國,永遠都是一如既往的無恥!”
冒頓說著。
“欸,太子這是什麼話啊!”
“怎麼聽著有點紮耳朵呢?”
“本王身為大秦秦王,既然簽訂了盟約,那必然會按盟約行事。”
“我大秦自有雅量,怎麼會主動撕毀盟約呢?”
“太子這是誤會本王了啊!”
扶蘇說著。
“誤會?”
“好一個誤會!”
“秦王率軍追殺至此,秦國又派兵堵截在安俾城外,這都是誤會?”
“這不是撕毀盟約是什麼?”
“扶蘇,敢做就要敢當,彆讓本太子看不起你!”
冒頓冷笑道。
“太子,這話糙理不糙,本王向來敢做敢當!”
“隻是,太子說的這些,本王都沒有錯啊!”
“你說本王撕毀盟約,那太子可以仔細看看,北地之盟的三條約定。”
“說得是,此戰之後,兩國不交兵!”
“此戰之後,冒頓太子率軍進犯我北地郡,如今還賴著不走。”
“這北地郡內的戰事都還未平息,那此戰就還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