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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子馱著胡修吾和陳朵,翱翔在冰川之上,山間冷厲的狂風如寒針般拍在胡修吾的臉上。
四周隻能看見一片雪白,就連吹來的寒風都是白色的。
胡修吾將自身的炁持續的注入三屍針內充當燃料,指揮著玉京子向下滑翔,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
聽見了胡修吾的命令,從沒有在高空中翱翔過的玉京子,完全沒有任何前兆的,撒瘋似的擺動細長的身體向下俯衝,讓坐在它身上的胡修吾有一種坐過山車下坡時的離心感。
純白的世界裡,時間和空間都很難掌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玉京子飛了有多遠,胡修吾終於可以依稀的瞄見一抹綠色。
看來已經脫離了昆侖冰川的範圍,
胡修吾拍了拍玉京子的腦袋,讓它降落在那片草原之上。
玉京子在空中盤旋身子,緩緩向下落去,等距離地麵僅剩下幾米高時,身體便如正午太陽下的霧嵐一樣逐漸變淡,然後消失不見,僅留下三屍針懸浮於空中。
玉京子隻是一個恢複靈智沒多久的器靈,如此長時間的以炁化形,又抵抗著高空之上猛烈的罡風,早就已經接近極限了,若是再晚上一會,估計胡修吾和陳朵就要從高空摔下來了。
胡修吾在玉京子身體開始變淡時就有所察覺,等玉京子的身體徹底縮回三屍針時,胡修吾便已有所準備,靈巧的落在地上。
胡修吾將浮於空中的三屍針握在手心,感受著三屍針散發出來的熱量,還有蜷縮在三屍針內沉睡的玉京子、
胡修吾有些心疼的摩挲了一下三屍針
“這次真是辛苦你了玉京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胡修吾將三屍針收回針囊,然後看向一旁的陳朵
“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沒有受傷,隻是···”
陳朵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然後伸出右手,她小臂上麵的隔離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破開了一個小口子。
她的隔離服可以完美的隔絕毒素,但相應的沒辦法兼顧防禦力,防禦力和隔離毒素比起來還有些不足。
雖不至於如普通的衣服一樣一戳就破,但若被修為精湛的異人打中,還是容易出現破口。
作為藥仙會的蠱身聖童,一般很少有人能夠突破她的毒瘴,但之前還是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
當時把廖鐘可嚇了個半死,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陳朵,他知道一旦因陳朵身上的蠱毒意外泄露,而造成了普通人大麵積的傷亡,哪都通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胡修吾看著陳朵破碎的衣服下,暗紅潰爛的皮膚,皺了皺眉頭沉聲道
“你壓下了蠱毒的蔓延?代價是什麼?”
胡修吾可是見過沒有穿隔離服的陳朵,當時陳朵周邊萬物都因她身上的毒素而死亡,但陳朵現在竟然能壓下蠱毒。
但胡修吾很清楚這樣做肯定是有代價的,若是不需要任何代價,那廖忠肯定不會讓陳朵穿這憋悶的隔離服,額頭上還戴著情緒檢測器。
陳朵說道“廖叔說時間長了,我會死”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的下場,就像是在說馬上要去散步一樣。
不過,她不是任何情況都願意壓製自己體內的原始蠱毒的,上一次讓她自願這麼做的人是廖忠。
胡修吾打量了一下這廣闊的草原,見周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趕緊和陳朵說
“我先離開這裡,你不要再壓製蠱毒了,我會想辦法解決你身上的問題的。”
“在這裡等我,我會回來的。”
胡修吾飛速向後退去,陳朵目送他離開,直到胡修吾退出危險區域,陳朵才跌坐在草原上,慢慢的地上眼睛,放開對蠱毒的控製。
在她放開對體內原始蠱的壓製後,她身下的綠草迅速枯萎變黃,草叢中所棲息的各種昆蟲也都身體僵硬,不自然的倒在了土壤之上,而這個生靈禁絕的毒域還在用一種極快的速度擴張。
最後,方圓一公裡內就隻剩下陳朵一人,周圍就連蟲鳴都消失了,隻有呼嘯而過的北風,能證明這不是一副空洞無靈的畫作。
盤坐在地上的陳朵小聲的說道
“好安靜,好寂寞。”
胡修吾站在枯榮交界的地方,擔憂的看著造成這一切的源頭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