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燈光都被關掉,模糊昏暗,僅有投影儀亮著光,投射出一個錄像視頻。
視頻內的地點好像是某處偏僻深山內的小山寨,越過炊煙,能看見遠處如波濤般的群山。
寨子的空地上擺上了流水的八方桌,宴請八方客,&nbp;&nbp;
山寨內的山民們都穿著特色的服飾,頭上包著厚厚的頭巾,臉上掛著笑容,關係熟絡的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氣氛喜慶輕鬆,看上去這場宴會應當是場喜宴。
孩童們在桌子間穿梭,就像是在冒險,母親和姐姐們在傳菜,&nbp;&nbp;男人們也沒有閒著,
一群滿是腱子肉的山寨的漢子們,著彩衣,帶手鼓,圍繞篝火,擊鼓跳舞,以作祭祀。
而充滿激情,熱烈的嗩呐,還有鞭炮燃燒後的彌漫的硝煙,更是將氣氛推向了。
拍視頻的人似乎很不專業,用的是手持的攝像機,鏡頭一直在不停的抖動,雜音也不少,好像還有熊孩子在拍攝者旁邊嬉笑打鬨,故意給他搗亂。
不過,&nbp;&nbp;隨後鏡頭一陣劇烈的晃動,還有咒罵聲傳出來,緊接著視頻就傳出來熊孩子的哭聲,然後視頻就穩定了不少,看來是拍視頻的人狠狠的收拾了熊孩子一頓。
視頻內人們的閒談內容,透露出這是一場為山寨中一位威望頗高的老者,舉辦的壽宴。
從目前的內容來看,這不過就是一段正常的慶典,但廖忠並沒有表達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相反他表情凝重,態度認真,仔細的端詳著視頻,
因為他認出了,那位坐在主位上,臉上用油彩畫著巫紋,手邊倚靠著拐杖,慈祥的哄著懷中的小孩老者的身份。
那是涼山巫寨的領袖,涼山大巫,風四象。
甲申之亂後,風四象代替風天養成為了涼山巫寨的首領繼承人,自上一代大巫師死後,&nbp;&nbp;他便成為了新任的大巫師。
或許是心中有愧,又或許是礙於王家的勢力,
風天養自投降後,便再未踏足過涼山一步,而如今天下會崛起,作為天下會的會長,異人界十佬的風正豪,也閉口不談這塊風家祖地,就當它不存在一樣。
可見風正豪雖能理解涼山的做法,明白涼山巫寨的苦衷,但要說毫無怨氣,那還是不可能的。
兩不相欠,相忘於江湖。
風四象本人在繼承大巫師之位後,很是安分,平素都很少離開涼山地界,隻是如一頭老牛一樣勤勤懇懇的守護著涼山祖業,一守就是幾十年。
西南來的林暉給他看這個,必然是有原因的廖忠腦中回憶著涼山的情報,並問了林暉:
“難不成那個盜賊來自涼山巫寨?我記得涼山巫師在風四象的看顧下,都算的上是安守故常,都是些踏踏實實過日子的老實人。”
林暉搖了搖頭:“您說的沒錯,涼山確實都是老實人,但您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
林暉話中含有深意,廖忠有些驚訝:“不是吧,難不成······,這可是涼山大巫師的壽宴,在這時候鬨事,涼山的人脾氣再好,也要發火的。”
“總有些桀驁不馴之輩,您接著看。”林暉低聲說了一句,
山寨外走進來一個外人,林暉將視頻暫停,並將這人的身影放大。
“謔~”
廖忠嘴裡放出一聲感歎,戰術性後傾。
他執掌暗堡,還有華南哪都通這麼多年,自以為可以算的上是見多識廣,天下間已經沒有多少他沒見過的事了。
但這個他還真沒見過。
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頭上帶著一個巨大的,風格迥異的青銅麵具,
麵具酷似人臉,但卻雕著一雙如望遠鏡一般的千裡眼,如鳥類翅膀一般的招風耳,裂到雙耳的嘴角掛著神秘,又含有些許嘲諷氣息的微笑。
乍一看有些滑稽,但看久了又覺得其神秘靜穆、威嚴正大。
雖沒親眼見過,但麵具的顯著特點,還是讓廖忠認出來了這麵具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