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小山村能有多少人,嘎嘉村也就隻有幾十戶人家,不過百人而已,就算他找到了十個這樣的村子,也就頂多能蠱惑千餘人,可能還不到,這種規模頂多能撐起一個土地公的信仰吧,給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可不符。
王震球懷疑這裡可能不是曾子傑信仰來源的大頭,他一定另有計劃,王震球還想問問其他的事情,與他搭話的乘涼老人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然後又以相當熟練的姿態,對著王震球跪倒在地,以額觸地,瑟瑟發抖,嘴裡還念著方才那些話。
王震球立時凜然警醒,渾身暗暗繃緊,乘涼老人如此虔誠的跪倒在地,跪的一定不是他,他沒沒有這種讓人一見麵就奉為神靈的魅力。
讓嘎嘉村敬若神靈的,是曾子傑。
另外讓王震球驚詫的是曾子傑的實力,他雖然年紀小,一身手段也是學的百家藝,駁雜不成章法,但闖蕩異人江湖多年,還乾著哪都通的臟活,論起實力和眼界,他都屬當世一流,能近身到他身前的人,不容小覷。
“你是哪都通的人。”
一道低沉發悶,甕聲甕氣的聲音突然從王震球身後傳出來,雖是問話,語氣卻很篤定,說話的人似乎已經認定了,王震球就是哪都通的員工。
王震球並沒有太過驚慌,怎麼多年來他遭遇的險境可不算少了,且很多都是他自己湊上去,所以心態相當好,他緩緩轉身,防止引起站在他身後之人的警覺。
和王震球心中想的一樣,在他身後,是一個如同三星堆人立像重生了一樣的麵具人,他站在王震球離十步之處,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兩隻高高凸起的眼柱,漠然無情的注視著他,就如它冰冷的青銅材質一樣。
先將身旁的老人輕輕擊暈,防止他聽到不該聽到的,然後王震球輕佻一笑,用放蕩不羈的浪蕩子的樣子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竟然在這裡為自己傳播信仰,你想要成神嗎?曾子傑。”
“你不該來這裡。”
沒有搭會王震球的試探,麵具人依然用他那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線說著。
但王震球好似看不出現今的形勢,依舊開著玩笑:
“我隻是來旅遊的,這裡風景秀麗,方圓十裡都沒有人煙,還保持著滇省的原始風貌,多適合旅遊,你聽,那邊的山村還有人在高聲吟唱什麼詩篇。”
“好像叫什麼神靈曾子傑。”
“你知道麼,這裡的風土人情景色讓我想起了一件舊事。”
“白蓮往事,”說到這裡,王震球終於收起了自己臉上掛著的笑容,略顯嚴肅的說道,
“當年的白蓮教,是不是也是跟你一樣愚弄百姓,讓百姓荒廢農事,三餐不食,每日隻是頌念經文,宣揚你的名呢”
麵具人殺氣騰騰的說道:“你說的對這裡確實風景秀麗,很適合葬人。”
王震球笑道:“葬誰可不好說。”
麵具人,或者說曾子傑不是一個喜歡逞口舌之快的人,隻見他右手橫舉,腰間黃琮發出微光,無風搖曳。
在曾子傑右手邊,大地向上蠕動,如泉水上湧,又如春日竹筍一般節節攀升,直至變成一根稍高過曾子傑頭頂,表麵泛著黑光如同黑曜石鑄成的石柱。
曾子傑握緊右手邊的石柱,向上一提,石柱與大地的連接處,被其粗暴的折斷,使得石柱的連接處形成了鋒利的斷茬,如異形的槍尖,變棍為矛。
隨後,曾子傑持槍飛速靠近王震球,地麵上的雜物沒有阻礙他的,他就好像在光滑的溜冰場,足下輕輕用勁,就已然輕巧的滑向了王震球。